金蟬子聽着衆人言語起身朝衆人施了一禮道:“阿彌陀佛,多謝諸位關懷及多日來的照拂,玄奘謹記于心,各位不必擔心貧僧,今日就請大家先散去吧。”
衆人散去後,金蟬子依舊站在大雄寶殿前,負手而立看着天際散開的雲和霞光,未料到身為凡人西行取經第一步竟這般艱難,凡人短暫一世當真是無可奈何,無能為力,多磋磨。
一炷香後。
金蟬子擺擺手轉身進了僧房,開始收拾行囊,婆娑寺住持敲門而入拿着一個包袱道:“玄奘,你可是今晚就要走?”
金蟬子回頭笑笑道:“有勞住持多日以來的照拂,什麼都瞞不過您,我絕不能等到明日,那蔡明會說是派部下護送我回長安去,實則是監視押送,若是到明日午時,我恐怕便不能再西行取求我佛真經渡東土百姓于苦難中了。”
住持道:“我知你西行之志和一片苦心,老衲卻沒有你這般勇氣,否則定随你一起西行,隻是我朝律法森嚴,你沒有通關文牒,而且如今這絲綢之路已經中斷了近百年,已成為你我不可知之地,你此去定然兇險艱難萬分。”
金蟬子聞言愣了一愣。
住持歎息一聲繼續道:“你如今樹大招風,若貿然出城必會被發現,你将包袱中的衣服換上,今夜月黑風高時老衲派人掩護你出城去。”
金蟬子有些感動道:“多謝住持!”
住持拍拍金蟬子肩膀道:“哎~大恩不言謝,玄奘,出了涼州你有什麼打算?”
金蟬子拿起自己畫的地圖鋪在桌子上道:“我準備改道瓜州,從瓜州越境西行而去,出了瓜州沿着星星峽便能到達西域,先過伊吾,再過高昌,絲路分三條古道,北道是草原,中道,南道是沙漠,中道最近,我打算沿着這條中道西行,照凡人的腳程隻需四年我便可以到達天竺......”
二人在僧房中交談了一炷香時間,住持聽着金蟬子侃侃而談,心中燃起了一道光,再看面前之人,隻覺得面前的玄奘頭頂似有一道佛光,照的自己有些睜不開眼睛。
住持點點頭道:“此去保重,老衲相信你此去定能取得真經回歸故土。”
金蟬子将地圖收入包袱,放在桌上鄭重地朝住持施了一禮道:“後會有期!”
住持離開後,金蟬子将住持帶來的衣服換上,僞裝成了一個城中瓷器商人,用刀将手中佛珠刮下一些粉末混在朱砂中畫了幾道平安符。
夜色即将降臨,城門快要關閉時,在住持和幾個沙彌的幫助下順利出了涼州城,離别時金蟬子從懷中掏出幾個荷包交于住持和幾個沙彌道:“多謝各位大恩,這是我畫的平安符,贈予諸位,諸位帶在身上可保一生平安,待我歸來,我們再暢談佛法。”
住持道:“西行路迢迢,保重!”
金蟬子在夜色掩護下一路北上往瓜州而去,再次路過青海湖時,金蟬子站在湖邊看着遍地的格桑花,握緊佛珠準備念咒,正打算呼喚下青海湖龍王,看看他是否能送自己出瓜州到西域時。
一滴血落到了腳邊的格桑花上,金蟬子有些茫然,擡頭看了看天,沒有人,左右看了看,四下無人,自言自語道:“哪來的血?”
話音剛落,一滴血又滴落在了自己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