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磐陀聞言神色一緊将門一關,趴在門上從縫朝外看了看慌張道:“師父,你說什麼?沙妖,還是一群!!!這客棧中人都是妖嗎?”
金蟬子用手側掩着嘴朝石磐陀小聲道:“這客棧中夥計呀都是沙妖。”說着将茶碗端起準備飲下。
石磐陀沖上前一把将茶碗打翻在地道:“師父,别喝!”
茶碗摔在地上,哐當哐當打了幾個圈,茶水灑了一地毯,金蟬子看着一副戰鬥戒備狀态的石磐陀笑道:“不要緊張,不要怕,人有善惡之分,妖亦有善惡之分,有時候啊,這妖并無害人之意,人卻包藏禍心。”
石磐陀又趴在門縫看了看,跑到金蟬子身邊低聲道:“師父,我們趕緊收拾行李走吧。”
金蟬子示意石磐陀坐下,可是石磐陀一聽這客棧中是妖開的,十分慌張道:“師父,您怎麼坐的住呢?這群妖怪在這大漠邊城開客棧,定是想将過路往來的人騙進來吃了,我常聽話本中說,妖怪最會僞裝,害人吃人,我們這不是來了黑店,這是掉進了魔窟中啊。”
金蟬子道:“凡人怕妖魔鬼怪,天性使然,不是你的錯!你不要怕,我看着群沙妖身上并沒戾氣,而且周身靈力純淨,應當是靠自己修行的好妖。”
說着見石磐陀還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笑道:“再說了,即便有妖,有為師在呢,你怕什麼。”
石磐陀在還是覺得想跑,但見金蟬子這麼說,又想着這城中還有這麼多凡人百姓,妖怪應該不敢做什麼,于是硬着頭皮和金蟬子住在客棧中。
石磐陀跑到隔壁房間,抱了兩床被子,對金蟬子道:“師父,我晚上和你住一個屋吧,萬一妖怪害人,咱兩也好有個照應。”
金蟬子知道凡人對于妖怪,和不是自己的同類,總是有些戒備和害怕,天性使然,也不同石磐陀生氣,無奈道了句:“可以。”
石磐陀将被子放在房間内一個窄榻上鋪好,對着金蟬子道:“師父,您睡床,徒兒睡這窄榻。”
金蟬子點點頭道:“小石,為師下樓去馬廄轉轉看看小白去。”
“哎!師父,等等我,我也去!”石磐陀慌忙跟着金蟬子出了門。
金蟬子笑道:“怎麼,你這會倒是不怕了?”
石磐陀走在樓梯上四處看看,神色還是十分緊張戒備小聲道:“我覺得一個人待在房間中不太安全,還是跟着師父你能有些安全感。”
金蟬子笑着搖搖頭。
二人下了樓,走進後院,隻見方才那小二沙銀正在喂馬,小白埋頭在馬槽中似乎吃的十分滿意,小二沙銀看見來人撒下最後一把草料道:“二位師父,怎麼下來了?要用飯嗎?”
石磐陀看見小二沙銀面色有些奇怪,躲在金蟬子身後,不敢靠近。
金蟬子走上前摸了摸小白道:“我們下樓轉轉,看看馬兒。”
小二沙銀道:“師傅,您這匹白馬真是好看。”
金蟬子道:“那是!當時在陳倉買馬的時候,它可是裡面最俊俏好看的馬,我一眼就挑中了它。”
小二沙銀在院中水池洗了洗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道:“師傅,馬已經喂好了。”
金蟬子點點頭伸了個懶腰,摸摸肚子道:“多謝你了,趕了一天路,有些餓了,你們店中有些什麼招牌菜,都來一份。”
小二聞沙銀言笑道:“好嘞,二位師傅先去一樓找位置坐,我去後廚跟同叔說一聲,飯菜好了為您端上來。”
說着輕快地跑進了廚房,石磐陀看着小二離開的背影湊近金蟬子小聲問道:“師父,這妖怪做的飯能吃嗎?不會什麼鼠怪人肉包子吧?”
金蟬子睜大了眼睛搖搖頭道:“為師竟沒發現,你這想象力倒是非常豐富!不過,據為師所知,這妖怪吃人一般不會把人剁成肉醬包成肉包子,它們都是一口将人吞下肚,有的妖精比較挑嘴講究,可能會将人洗涮幹淨後剝了皮,蒸熟蘸醬,下酒吃,有閑情雅緻将人包成人肉包子的妖精為師還沒見過。”
石磐陀聽完瞪大了眼睛,瑟瑟發抖,更害怕了,道:“師父,您還管這個叫閑情雅緻?”
金蟬子看着徒弟這般害怕模樣,滿意地拍拍石磐陀道:“小石,别怕了,有佛祖護佑你,西行路萬裡,你說說你,遇見個沙妖怎地就怕成這樣?那後面的路你怎麼走,你還如何去瞻仰佛祖?”
見石磐陀沒說話又柔聲道:“哎呀,走了,去吃點東西去。”
二人在靠窗的位置找了張空桌子坐下,窗外便是月泉,金蟬子看着衆人在泉邊嬉鬧覺得十分自在惬意。
突然一個年輕公子背着一個白發老翁跑進客棧急切大喊道:“掌櫃的,驺吾掌櫃可在,快救救我父親!我父親被城中毒蠍蟄了。”
店中還有兩桌正在吃飯的食客趕忙上前幫忙把白發老翁扶在椅子上,店中一個叫沙金的瘦瘦小夥計跑上前幫忙把老翁扶好,看了看老翁手臂,确實是被毒蠍蟄了,傷口發黑,手臂腫的老高。
老翁看起來似乎十分痛苦,瘦瘦的小夥計沙金道:“柳公子,别急,我們掌櫃的和沙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