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強盜這才仔細打量起被自己劫道的人,隻見這些人看起來雖然不是龜茲國人,但馬車儀仗穿着,看起來确實像是官府的人無疑,為首的強盜一時有些慌,“别慌,别慌,聽我口令,三二一,跑!”
強盜們聽到老大下令,扛着刀斧轉身就跑,一溜煙的功夫消失在樹林中。
張明看着強盜們落荒而逃,按着佩刀問金蟬子:“法師,追不追?”
“算了,看他們穿着應該是些普通百姓,日子過不下去了才幹起了這打家劫舍的勾當。”金蟬子示意大家繼續趕路。
走了三日後終于到了龜茲的第一座城池,衆人看着眼前的場景頓感有些奇怪,大白天的這城門外居然一個人也沒有,明明是春日,城門外卻一片殘敗之景,雜草密布,長的比人都高。
金蟬子擡頭看着城門匾額,“天祠城,這城莫不是廢棄了?”
雜草後面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張明探路回來撥開雜草縱馬走到衆人面前道:“法師,這城裡也沒有人,到處一片荒廢頹敗之像,看樣子這座城池怕是已經廢棄許多年了。隻是眼下我們已經走到這裡,接下來是穿過這座天祠城還是繞遠路繞過去,請法師示下!不過繞路的話恐怕得多走半月。”
金蟬子問過歡信和阿奇那的意思後,考慮到阿奇那手中的茶葉和瓷器要趕在約定日期交貨,耽誤不起時間,于是決定穿過這座天祠城。
衆人撥開雜草進了天祠城,走進城中隻見一片頹敗之景,街上荒無人煙,塵土和雜草密布,地上還有許多灘污垢,街道寬約六七十米,看得出此這座天祠城從前很繁華。
衆人行走在城中,阿奇那忽然覺得後背有些發涼,打了個寒顫,“唐長老,我怎麼覺得這城裡有些陰森!”
金蟬子從進城那一刻就發現了,他點點頭,“這城中怨氣甚重,到處都是冤魂。”
“什麼冤魂!法師,您不要吓我們。”駝隊中有人騎在駱駝上抱緊自己雙臂低聲喊道。
其他人看不到,金蟬子卻能看到,這城中到處都遊蕩着冤魂,男女老幼都有,此刻正有幾個鬼魂飄在阿奇那身旁朝阿奇那吹涼風,阿奇那覺得後背更加冷了,解下腰間的酒囊喝了幾口酒試圖暖暖身子。
金蟬子看着阿奇那身旁的鬼魂,“施主們,别同他開玩笑了!”
阿奇那和衆人都左右看看,見金蟬子似乎是對着空氣講話,心中疑惑,“他在同誰講話?”
“誰同誰開玩笑?”
歡信也覺得有些詭異開口道:“法師在同誰說話,這城中可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幾個鬼魂本來在阿奇那身旁吹涼風,忽然見金蟬子看着自己同自己說話,一個女孩驚叫道:“呀!你這和尚竟能看見我們!”
金蟬子點點頭歪頭看着圍着衆人嬉鬧的鬼魂們,這些鬼魂原本應該都是這天祠城中生活的百姓,隻是為何會變成冤魂呢?
瞧見其他人正驚悚地看着自己,他拍了拍一旁的雲起和遠山,轉頭對歡信道:“别怕!這城中有許多冤魂,隻是你們看不見而已。”
衆人一聽面色大驚,“法師,您可别吓我們!”
“神了,這麼大的日頭,我怎地後背這麼冷!”
“我也是!”
“我也是!”
金蟬子安慰衆人,“諸位别怕,這些冤魂看起來并無惡意,不會害我們的,隻是這城中怎麼會困着這麼多的冤魂?”
張明一聽握緊手中佩刀問:“這麼多!有多少?”
金蟬子看了看,皺眉道:“多到數不清!”
駝隊中有人被吓暈了過去,幸虧遠山眼疾手快側身一把将人扶住,人才沒有摔下駝背。
金蟬子示意大家先停下來,衆人下了馬和駱駝,縮在一起,雖看不見什麼鬼魂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那股從腳底生出的陰森之氣,況且大家覺得金蟬子不太可能會和大家開這種玩笑。
幾個鬼魂飄到金蟬子面前,一個小女孩忽閃着眼睛對金蟬子道:“和尚,對不起,這城裡六十多年少有人來,我們被困在這裡不能去投胎,也不能離開,剛才看見你們這麼多人進來,一時好奇逗弄你們一下,我們沒有害你們的意思。”
一個老者也飄上前作揖,“長老,别怕,我們不會害人的,剛才隻是無聊吓一吓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