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裡希挑了一塊做工精緻的點心放進了嘴裡,與精緻的賣相一樣,味道實際還不錯。隻是獨自一人品嘗到底缺少了那種香甜愉悅的味道。顯得有些食之無味。
不過秉持着良好的禮儀,海因裡希還是将整塊都吃了下去。卻沒再伸手取第二塊。
恰在這時,一個侍女急匆匆地過來禀告道:“請問是邱梅爾男爵嗎?”
“我是,有什麼事嗎?”
“馬琳道夫小姐,馬琳道夫小姐讓我來找您,她似乎和某家的小姐發生了争執,手受傷了......”
本來還淡定應對的海因裡希,聞言,一下子就慌了。
“在什麼地方,快帶我過去。”
“就在花園的人工湖邊。”
......
少女微笑道:“不介意和我聊幾句吧。”
希爾一下子就認出,面前之人正是那天在流肯子爵家的宴會上見到的,讓她覺得有些難纏,進而産生警惕的女孩子。
希爾不想和她過多的糾纏,便也微笑道:“說實話,介意。我們似乎并不熟。”
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說不介意,偏偏希爾反其道而行。
少女大概也沒想到希爾會這樣回答,一時被弄得怔在了當場。
趁她發呆的功夫,希爾就要繞過她離開。
卻突然聽見少女叫她的名字,“希爾格爾.馮.馬琳道夫。”
希爾微微頓了一下,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繼續邁步離開。
見狀,愛爾芙莉德有些急了,聲音不自覺地提高道:“知道我為什麼知道你的名字嗎?”
希爾随意地答道:“一定是你問過流肯子爵夫人了吧,或是那天出席宴會的某個知道我身份的人。”
希爾完全說對了,的确是在她教訓衆千金的那天,趁着人不注意的時候,愛爾芙莉德悄悄地跟流肯子爵夫人打探到了希爾的身份。
在知道的那一刻她就有一種既荒謬又可笑的感覺,冤家路窄是不是就是這個意思。
當年她媽媽被禁足在别邸的時候,她雖然還小,可隐隐約約記得一些事情。再有仆人之間私下裡的一些風言風語,還有貴族間的一些流言,稍一猜測也能拼湊出真相。
她的父親馬琳道夫伯爵就是她的母親曾經愛慕過的人,為此她的母親即便嫁給了她的父親,也不曾真正的愛過她的父親,更不曾愛過她,連一點點的眼神都厭惡地不肯分給她。
甚至由此因愛生恨......最終造成了自己被禁足。也讓克勞希家,讓她的父親,讓她,成了社交界的笑話。
父親也因為母親愛慕着另一個男人而不喜歡她。隻喜歡他的那些私生子。
憑什麼她要被父親母親同時厭惡,被父親那些低賤的私生子排擠,被那些無腦的蠢貨嘲笑,就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活在滿是病菌和陰暗的世界。
而她卻能受到父母的寵愛,張揚肆意,滿眼笑容地活着?!
她恨......
愛爾芙莉德交握在一起的雙手越攥越緊,臉上硬擠出一個笑容,聲音卻冷地像深冬凜冽的寒風,“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重要。我們應該不會成為朋友,也不會有太多的交集。”希爾皺了皺眉,她現在隻想盡快離開這裡。
可明顯面前的人不會這麼簡單地放她走。
“我是愛爾芙莉德.馮.克勞希。”
本來希爾是不在意她叫什麼,可聽到這個名字,确切的說是這個姓氏,她的腦海裡突然跳出來一個人。
伊芙琳.馮.立典拉德,後來嫁給克勞希子爵的,她爸爸的爛桃花。也是當年讓人拐走她的幕後真兇。
這下子希爾看向愛爾芙莉德的目光都帶着探究和審視。
“看來你是知道我是誰了,看你這樣子,大概也知道我們兩家的恩怨吧。”愛爾芙莉德見狀道。
希爾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問道:“你叫住我有什麼目的,難道就是為了确認我是否知道這些事情?還是為了你的母親抱不平?你既然知道舊事,那就應該了解到你的母親的确是做錯了事,現在的懲罰是她應得的。并沒有什麼冤枉的地方。”
愛爾芙莉德計算着時間差不多了,那邊的事情應該成了,也不想和希爾再繼續聊下去。微微一笑道:“隻是來打個招呼而已。那麼,再見了,希望你......今天過得愉快。”
最後一句仿佛意有所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