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燈下,以皇帝的客席為中心,往後按照爵位,身份的高低依次排開,大貴族最靠近皇帝,像萊因哈特和希爾這樣的幾乎就是透明人,隻在最末的位置,還是站席。
“按照身份,你不是應該坐在前面嗎?”萊因哈特疑惑道。
“如果是我父親出席,大概會在前面有個席位。如果是我一個人,很容易就被忽略的。況且我家也遠離帝國權利中心很長時間了。不被人重視不是很正常嗎?”希爾一副世情就是如此的樣子。随即看着某個地方又喃喃地說了一句,“況且...離得遠一點也代表...安全。”
不過由于聲音太小了,在周圍充斥着各種聲音的嘈雜環境中,萊因哈特并沒有聽清楚。
正當他要問的時候,侍從端來了兩杯酒問兩人是否需要。
希爾就要伸手去拿,卻被萊因哈特阻止,拒絕道:“不用,謝謝。”
侍從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轉身去了其他人那裡。
面對希爾不解的眼神,萊因哈特告誡道:“你以後出席任何宴會都不要喝酒,在陌生人面前就更要如此。”
“為什麼?”問完希爾就想到了不久之前她留宿在萊因哈特那裡的那個晚上。莫非是她喝醉之後做了什麼不好的事?
想到這裡,希爾看着萊因哈特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該不會那天晚上我喝醉之後說了什麼或是做了什麼吧?”
提到那天晚上,不由得讓萊因哈特的耳根有些發熱。
“你當真都不記得了嗎?”
希爾搖搖頭,“不記得了。如果你要是說我喝了你的酒,我已經答應賠給你一瓶了。這件事我們就這樣過去了,你不能再緊抓着不放。如果我還做了别的,反正我不知道。不知道就不算數,你可不能強加給我。”
完全打算一賴到底的樣子。
萊因哈特雖然早有猜測,她大概酒醒之後就不記得自己醉酒期間發生的事,但是現在得到肯定的答複,他心底的那抹不安終于徹底消去了。
随後他又失笑地想,要是她記得,估計現在也不會和自己躲在這裡毫無芥蒂地說悄悄話,估計躲自己還來不及呢。
想到這裡,萊因哈特說道:“我們就算扯平了。但是你得答應我,以後不準喝酒。”
希爾小聲嘀咕,“剛才還是不準在宴會上,還有外人面前喝酒,現在就變成了不準喝酒。變得可真快。”
“那你是希望我計較一下嗎?”萊因哈特好笑道。
希爾急忙搖頭,“還是不了,我完全不想知道我喝醉之後幹了什麼。成交,以後我都不喝酒了。”
說完又解釋道:“我那天隻是心情不好,想着喝醉了,就能忘憂了。隻是一種逃避而已。其實,我對酒真的很無感。而且我剛剛要拿酒也隻是做做樣子,并沒打算真喝。”
萊因哈特拍拍她的頭,說道:“我都知道。”
就在這時,全場響起了掌聲。布朗胥百克公爵在掌聲中起身問候之後,緊接着說道。
“宮内省來了通知,皇帝陛下在來到會場的途中,突然感到腹痛,而中途折返皇宮。很遺憾地此次無法出席了。希望各位能好好享用水酒及料理。”
皇帝不能出席,大概在場最覺得遺憾的就是布朗胥百克公爵了吧。有皇帝的宴會影響力和沒有皇帝的宴會影響力是完全不一樣的。更主要的是這豈不是顯得他舉辦的宴會規格低了立典亥姆家的宴會一等嗎?
所以向賓客緻詞時,布朗胥百克公爵的笑容都是勉強扯出來的。說完坐下來的瞬間,更是立馬就變了臉色。
正想奚落一下昔日的政敵克洛普修特克侯爵來發洩一下心中的郁氣,卻不想克洛普修特克侯爵的位置上并沒有人。
于是,立刻怒聲質問一旁的侍從。
“克洛普修特克侯爵人呢?”
“這個......從方才就沒見到他的人影。”
“廢物,連個人都看不住。”
從剛才布朗胥百克公爵站起來說話開始,希爾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他的周身。聽到他提到克洛普修特克侯爵之後,心更是一下子提了起來。
不過再次對比了一下雙方所在的位置,仿佛隔着一道人海的兩岸,倒是讓她沒那麼緊張了。再加上兩人身後不到幾米的地方就矗立着一根作為裝飾用的巨大的大理石柱,足夠低檔炸彈的沖擊波。
為了以防萬一,希爾準備拉着萊因哈特往大理石柱那邊再靠近一點。
不料萊因哈特卻在這個時候被向來與他不對付的,布朗胥百克的侄子,菲爾格爾男爵找上了麻煩。
好在沒等雙方真正擦出火花之前,菲爾格爾就被一位似乎身份是他家裡長輩的年長的貴族夫人叫走了。
從菲爾格爾男爵一出現,就被萊因哈特下意識地掩在身後的希爾探出了頭。
萊因哈特敲了下她的腦門,“你在看什麼?”
“在看菲爾格爾男爵和布朗胥百克公爵長得像不像?”
在萊因哈特疑問的眼神中,希爾湊到他耳邊悄悄道:“有傳言說菲爾格爾男爵是布朗胥百克公爵的私生子。”
萊因哈特明顯被這個傳言驚了一下。
希爾見他這個反應直接被逗笑了,“可信度很高哦,不然你以為才不過是一個遠方侄子,布朗胥百克公爵為什麼那麼照顧他,又請陛下為他封爵,又是給他提升軍職。不過是為了讓他将來繼承布朗胥百克公爵的爵位。”
“那他和公主的女兒呢?她不應該才算是正統繼承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