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隻是隻要你不動壞心思,我睡在這裡和睡在我自己的房間根本就沒有區别呀。”
“區别大了”楊威利小聲嘟囔,“難道你不知道男人都是禽獸嗎?”
聲音雖小,清竹還是聽到了,笑眯眯地反問,“提督你是嗎?”
“我可沒說我是正人君子,所以你最好老老實實地躺着,别做其他多餘的事,否則...我可不想挑戰我的意志力。”楊威利威脅道。
清竹哼了一聲,“提督,你想多了,我可沒想着做什麼。”說着将懷裡的布偶白熊放在兩人中間。
“就讓白熊先生盯着你,以白熊先生為界,你可不許越界。”
眼看着人是趕不走了,楊威利隻能無奈地歎氣接受這個事實。
“那就關燈睡覺吧。”
“不要,我睡不着。”清竹耍着無賴,“提督,我們說說話吧。”
“可是,我有些困了。”楊威利打了個哈欠道。
“不行,你不能睡。如果我們就這樣說話到天亮,我們還有7,8個小時的相處時間。如果就這樣睡過去,一眨眼就天亮了。”
“那就有話我們回來再說。都跟你說過了,我們以後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呢......”
清竹身體一僵,面上快速閃過一抹苦澀,随即恢複正常。
“以後是以後,現在是現在。我現在睡不着,你就得陪我一起熬夜。”
楊威利實在怕了她了,自己的小姑娘,再刁蠻任性都得忍着。
“好吧,你說吧,我聽着。但是萬一我中途中睡着了,你可不能生氣。”
“哼,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
“不是,不是,行了吧。你到底想說什麼,快說,我聽着呢。”
本來還一大堆的話要說,可看着那一如既往的俊秀中透着溫和的面容,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我,我......”
最後一急之下,清竹将手裡的玩具熊蓋在了楊威利的臉上,這才繼續道:“我舍不得你。還有些心慌,總覺得這一去...我們可能就...再也見不了面了。”
楊威利拿掉臉上的玩具熊,笑看着清竹,“你呀,就是想太多了。早點睡覺就沒事了。”
“才不是我想太多,這是女人的第六感。或許我會就此永遠留在茫茫宇宙中,也或許...是你。”清竹眼睛有一瞬間的茫然。
“提督,我一直想問,為什麼你不阻止我回帝國呢?如果你強烈反對,我就......”清竹想說她就不回去了。那一瞬間她是真的産生不回去了的想法,管它以後會如何,此刻她隻想留在所愛之人的身邊。
可是不行,爸爸,瑪格妲蕾娜,帝國的許多人,許多事也是她不能割舍的存在。
所以現在她的心才會被兩邊同時拉扯着,進退兩難。
“我當然是不想你回去的。我想你跟我一起回海尼森。就當是我們三個一起度個假。等回來我應該很快又要上戰場了,能陪你的時間就更少了。但是比起我的想法,我更不想你留下遺憾。我們的時間還很長,可是你能去祭拜你母親的次數大概會少之又少吧。所以我希望你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清竹輕輕歎道:“提督,你還真是溫柔呢。有一天你也會對别的女孩子這樣溫柔嗎?”
“呃...我覺得有你在,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吧。”
清竹哼道:“說得我好像是悍婦一樣。我若是不在呢?我們永遠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到底哪個先到來。”
楊威利直覺地不喜歡清竹說這樣的話,雖然她以前不是沒說過,他也曾調侃過自己的生死。可是此刻聽到她說這樣的話,突然就觸到了他的某根敏感的神經。
或許是這些天她的緊張和焦慮也傳遞給他了吧。
“以後别說這麼不吉利的話了。”楊威利難得嚴肅地闆起了臉。
清竹愣了一下,才笑道:“最後一次說了,所以一定要說清楚。如果我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再也無法陪着你,我允許你喜歡上别人。但是不允許你立刻就喜歡上她。五年,給我......五年的時間......”清竹喃喃地說着。
剛剛還一臉脆弱的神情,下一秒立刻變得惡狠狠地,揪着楊威利睡衣的衣領,威脅道:“你要是膽敢立刻就喜歡上别人,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
“噗哈”楊威利忍不住笑出聲,明明是個挺沉重的話題,可是看着小姑娘自以為惡狠狠,其實一臉威懾力都沒有的威脅,他就是覺得好笑。
他這一笑不要緊,卻讓清竹覺得異常挫敗,一下子紮到楊威利的懷裡藏起自己的臉。
“有什麼好笑的,你到底答不答應,答不答應?”
楊威利一邊笑一邊道:“抱歉...噗哈...”
終于笑夠了,楊威利摟住清竹的身體,歎息道:“世上大概不會再有另一個女孩子讓我如此地心生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