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讓她極度不安......
霍爾德爾透過玻璃防護罩看着外面陰雨綿綿的天氣,臉色也越發陰沉。隐藏在漆黑雙眼下的是快要壓制不住的暴虐。
這樣的天氣總能讓他想起他不願回想起的那天......
突然,一個轉頭,一個熟悉的背影映入眼簾,而背影的主人似乎帶着些心焦,步履匆匆。
霍爾德爾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喃喃道:“我本來隻是開玩笑的,但誰讓你偏偏這個時候撞上來了呢。我們玩個遊戲吧,小騙子。”
随即對一旁的屬下小聲地吩咐了什麼......
希爾被伊萊.海曼拉着穿梭在狹窄的小巷内,冰冷的雨水不停地澆打在臉上,身後是緊追不舍的一群蒙着黑面的人。
長時間的奔跑,讓希爾感覺到整個胸腔都是抽疼的。突然腳下一個踉跄,要不是及時被伊萊.海曼拽住了,避免不了地要摔在地上。
“沒事吧,清竹小姐。”
希爾搖了搖頭,喘了兩口氣道:“我已經...已經跑不動了,再這樣下去,我們誰都...誰都跑不了。所以...你别...咳咳咳...别管我了,你自己跑。才有機會跑掉,帶着我,隻會拖累你...咳咳咳...”
伊萊.海曼堅決搖頭,“不行,楊提督将您交給我,我就一定要平安地将您帶回去。況且我們未必就會有事。我發現追我們的這些人,與其說想要我們的性命,不如說更像是在玩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隻要敵人不是一上來就下死手,我們總能找到機會。”
伊萊.海曼說的,希爾到這個時候也看出來了。明明有幾次對方已經要抓住他們了,卻故意露了個破綻,讓他們躲開了。甚至故意将他們引向這邊彎彎繞繞,少有人來的廢棄巷道。
能這麼做的,希爾心中早有猜測。
就因為如此,她才提議伊萊.海曼上士不要管她自己逃走,她有八成把握,那個人不會
真要她性命。但是對伊萊.海曼上士,她就不敢保證了。
可這些,不管是追他們的人也好,還是她在這其中的牽扯也好,都不能告訴給面前之人。
就在這一愣神的功夫,後面的人已經追了上來。
伊萊.海曼抱起希爾拐過兩個轉角,正好發現一間公寓外面有兩層樓梯,匆忙将希爾放在了樓梯的背陰處,并用外面的植物擋了擋。
交代道:“在這裡等我,等我解決了外面的這些人就來接您。”
還未等希爾說什麼,便已快速離開。
希爾頓了頓,然後快速拿出藏在手鍊裡的微型聯絡器聯系巴特裡,這是在伊謝爾倫時,巴特裡安排的人給她以防萬一用的。沒想到現在就派上了用場。
霍爾德爾看着外面愈加陰沉的天氣,心情也愈加躁動。也膩了這場貓捉老鼠的遊戲。直接吩咐道:“将那個男人處理掉吧。”
随後自己下了車。
屬下要給他撐傘,被他不耐地推開了,“不用,等我回來就行了。”
希爾試了許多次,從一開始的滿懷希望到現在失去所有的希望,始終不見有信号接通。她不得不往最壞的方向去想,對方用了信号屏蔽裝置。
不等希爾繼續往下深想,擋在外面的植物突然被掀開,一張似笑非笑的臉龐猝不及防地出現在視野中。
驚得希爾一下子将手鍊掉在了地上。
“我說了到費沙再與你叙舊,忘記了嗎,希爾?”
盡管希爾此時早已心亂如麻,卻不得不強裝出鎮定,“可我并沒有答應你不是嗎?你玩也玩過了,可以放我們離開了吧。”
“呵......”霍爾德爾輕輕一笑,“縱使是遊戲,也是我赢了。赢的人可以對輸的人做任何事情。要怪就怪你輕看了這場遊戲。”
“不......”希爾看着他的眼睛,否定道:“是我看你不夠透徹。所以這才是你本來的面目嗎?”
霍爾德爾不置可否地反問道:“所以你後悔在那天把我帶回去了嗎?”
希爾撇開頭,“隻有後悔才是這世間最無用的東西。說吧,要怎樣,你才能放我們離開?”
“是呢,我也正在想這個問題。”霍爾德爾有一瞬間的迷茫。如果是别的存在不安要素的人,直接殺掉就行了。可是對面前的女孩......
沒有答案。
霍爾德爾沉默地牽起希爾的手,“走吧。”
希爾全身都充滿了抵觸,“我可以自己走,如果你是怕我跑了,你大可不必擔心,我一個人怎麼會是你們那麼多人的對手。”
霍爾德爾卻置若罔聞,仍舊牢牢地攥着希爾的手。
希爾隻能試着自己掙脫,費了半天力氣卻隻是徒勞,隻能悻悻地作罷。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作用,雨水打在身上的粘膩感越發讓人覺得難受......
等在原地的屬下見霍爾德爾回來,忙撐開傘走上前。對于多了希爾這樣一個人,既沒有流露出驚訝,也沒給予任何的關注。
仿佛霍爾德爾身邊是一個人還是空氣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區别。
絕對的訓練有素。
希爾的心沉了又沉,不知道伊萊.海曼上士能不能從他們手裡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