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萊因哈特頭也沒擡地說道。
就在士兵要行禮退出去的時候,萊因哈特又改變主意道:“讓他進來。”
希爾略有些尴尬道:“那個,萊茵...閣下,我是不是應該回避?”
萊因哈特這才擡起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是她看不懂的深邃。
“不用,你就待在那裡就行。”
希爾隻能繼續坐下來等待。隻是剛剛萊因哈特那個眼神一直在她腦中閃現,越發讓她坐立難安。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爾一直保持着同一個姿勢不敢動,連呼吸都是輕之又輕。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胥夫特從進來到離開甚至都沒發現房間裡還有第二個人。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因為萊因哈特隻給了他15分鐘的時間,讓他将全部的注意力都用于闡述自己的觀點上。
希爾也由此将胥夫特的建議聽了個全部。抽空還看了一眼萊因哈特的反應,發現萊因哈特此刻也正在看着她,反而是對滔滔不絕的胥夫特還有他的提議抱持着一種可有可無的态度。
希爾慌忙避開他的視線,後知後覺地又覺得不對,她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幹嘛要心虛。
雖然這樣想着,到底沒有勇氣再向他那邊看一眼。
想着萊因哈特今天有些奇怪的态度,希爾心内有些微抵觸和他單獨相處。極度希望胥夫特留久一點,再久一點,可惜15分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胥夫特很有眼色地結束了話題,退了出去。
希爾非常羨慕地看了他一眼,她現在是想走不能走。
突然,萊因哈特清冷如弦的聲音傳了過來,“過來。”
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對她說的,因為這個房間裡除了他就是她。
希爾慢吞吞地走了過去,在桌子前站定。
萊因哈特的聲音再次響起,“站得太遠了,離近一些。”
希爾隻能繞過桌子,走到他面前,隻是還是保持着一米遠的距離。
萊因哈特見狀,也不再多費口舌,直接伸出手臂将她拉到近前。
“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正被萊因哈特的動作弄得猝不及防的希爾,聞言,更是一頭霧水,明明是他叫自己過來說有話要對她說,現在卻反而問她是不是有話要對他說。
這是什麼邏輯。
希爾直接很幹脆地說道:“沒有。”
“是嗎。”看似雲淡風輕地說出這一句,希爾卻覺得他似乎更加不高興了。攥着她手腕的力道也随之增大。
希爾皺起了眉頭,想讓他放開自己。
就見萊因哈特擡起另一隻手,拇指擦上了希爾的嘴唇。希爾想躲,卻被萊因哈特低喝道:“别動。”
希爾就真的不敢動了。隻能任由萊因哈特的手指不停地在她的嘴唇上滑過。
美麗修長的手指帶來的卻不是藝術的美感,而是指紋碾在唇上帶來的刺痛感。希爾不由得輕輕地吸了口氣。
手指的主人似乎是察覺到了希爾的動作,卻一點都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反而更加用力,仿佛是故意要懲罰她一樣。
其實,萊因哈特一開始并沒有要這樣做的意思,隻是在看到希爾說話時微動的嘴唇,不由得就想到了他讓人調查到的事情。
聖靈祭那天宮中舉辦的宴會上,高登巴姆王朝的那個小鬼,不僅嘴上說了一些讓人不愉的話,還拉着她一起跳舞,甚至衆目睽睽之下還......
那天流肯簡單地跟他說了宴會上發生的事,卻沒有說這些細節。盡管沒有這些細節已經讓他想殺了那個小鬼了,但他還是想知道完完整整的經過。
于是就派人查了那天宴會上發生的所有的事。
當聽到調查的人一字不落地詳細地描述了宴會上所發生的所有的事情的時候,可想而知他是多麼的憤怒。
那種感覺就像他心愛之物被别人搶走了,小偷還在上面留下了他的記号。
他當然要搶回來,還要在上面印下屬于自己的印記,将她永遠囚在自己的身邊,讓她永遠不能離開。
稍微冷靜下來,萊因哈特自己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想法可能有些危險。
于是為了讓自己徹底冷靜下來,才在隔了幾天之後才派人去将她接過來。
但是他沒想到自己的意志力也有如此薄弱的時候。
一見到她就忍不住做了這件事,但他卻沒有一點後悔。小偷的印記當然要徹底的抹除掉才好。
看着在自己的手下變得越來越紅豔的嘴唇,萊因哈特終于還算是滿意了一點。
手指緩緩地停下來,然後尚帶着屬于另一個人的溫度慢慢不舍地抽離。同時解釋道:“上面有東西,幫你擦擦。”
盡管嘴唇已經被摩擦地火辣辣地疼,在萊因哈特幽深的目光下,她卻不敢擡手去摸。
隻得接受了他的這種說法。
也是因為今天的他讓她有些害怕。
沒等希爾有時間去多想,就聽萊因哈特問道:“你覺得如何?”
“呃...什麼?”希爾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萊因哈特看她呆呆的樣子,心情終于好了一點點。
嘴角微揚道:“平時的機靈勁都去哪了,我是說胥夫特的提議?”
希爾遲疑道:“專業的問題應該交給專業的人士去回答。況且我又不是你的幕僚,參與這些機密要事恐怕會遭人非議吧。”
萊因哈特不在意道:“馬上就是了。”
“什麼意思?”
“這就是我今天找你來的目的,我正好缺個能幹的秘書,想來想去,隻有你能勝任這個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