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
萊因哈特終于道:“朕先前說過,會給你想要的。就不會反悔。隻是具體要達成的内容,朕需與閣臣商議之後,再行定奪。”
能有此收獲,尤裡安已是難掩激動,“多謝陛下。”
比起這邊談話的順利,外面等着的先寇布和亞典波羅遲遲不見尤裡安,等得越發焦躁。
先寇布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說道:“費沙的天氣真是讓人覺得不舒服,燥熱又沒有一點幹爽的感覺。比不上海尼森,甚至都不如伊謝爾倫。”
亞典波羅笑他,“你這明顯是心情的關系,上次還聽你抱怨海尼森悶熱又壓抑。”
“要是有個渾身散發着迷人香氣并且肌膚冰涼的可愛女人讓我抱一抱就好了。”
正當亞典波羅要說什麼嘲笑他的異想天開,就見遲遲不見人影的尤裡安出現在了視野中。
兩人瞬間一改懶散的姿态,三兩步奔到尤裡安面前。
尤裡安看出兩人眼中的急色,說了句,“很順利”便邁步往外走。
兩人壓下了要問話的沖動,跟了上去。畢竟是在這麼多雙眼睛的監視下,絕不是說話的好時機。
帶回到臨時安置的地方,關上門,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尤裡安才簡單的将和皇帝的談話以及皇帝作出的承諾講給衆人。
一行人對這個結果都高興不已。
“看來,我們很快就要回去了。”
“是啊,帝國的飯菜總讓人有一種難以下咽的感覺。雖然是同一種東西,還是自己家裡的更美味。”
“沒錯,沒錯,女人也是自己人看着更順眼。這裡的女人雖然看着精緻,但總感覺少了種味道。”這是波布蘭的不要臉的發言。
同樣萬花叢中過的先寇布馬上附和,“是啊,看看波布蘭,這種修道士的日子過多了,臉色都變得憔悴了。為了波布蘭的“□□”,還是盡早回去為好。”
“喂喂,你現在是懂得要臉了嗎,明明是你自己随時散發你那廉價的荷爾蒙,卻拉我出來當擋箭牌。”
亞典波羅和林茲都笑了一下,顧忌着還有兩位女士在,兩人好歹不至于笑得太過分。
“女士面前,你們兩個正經點。”亞典波羅輕咳了下道。
菲列特利加笑眯眯的,說出的話卻犀利非常,“謝謝你還記得我們,但是不嫌晚了嗎,該聽的,不該聽的我們可是都聽到了。算了,本來我們也沒對你們抱太多期望。幸好尤裡安隻學了你們的本領,沒有學那多餘的東西。”
也就是這時,所有人都注意到,尤裡安自交代完他和皇帝的談話之後,便一直安靜坐在那裡沉默不語。看起來很是反常。
所有人心下一咯噔,不會是這中間還有什麼變故吧。
衆人不自覺地收斂起了笑容,輕松的氣氛刹那間蕩然無存。
“尤裡安,不會是......是有什麼問題吧?”菲列特利加小心地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裡所想。
隻是尤裡安想的太入神,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弄得衆人心裡越發冷沉。
卡特羅捷又連喚了兩聲,尤裡安才回過神,看着衆人憂心的眼神,問道:“怎麼了,這樣看着我?”
“是你怎麼了,從剛才開始就一副神思不屬的樣子,不,應該說從回來的路上你就有些不對勁,明明你說一切順利,卻一直皺着眉頭,現在看似乎還有其他内情?”先寇布說道。
尤裡安看着一衆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想說什麼,臨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算了,沒什麼。”說罷,想起身回自己的房間,卻一把被先寇布按住了。
“你這可不是沒什麼的樣子。身為前輩,再教你一件事,凡事不要都攬在自己身上,既然前面有人頂着,何不讓自己偷個懶。這一點,你可沒有從楊提督身上學到哦。”
波布蘭摟上尤裡安另一邊的肩膀,誘哄道:“來吧,試着跟前輩說一下煩心事,前輩可是會非常善解人意的替你尋找解決辦法。相信前輩比你多出的十幾年的人生經驗。”
菲列特利加也說道:“如果是和談出了問題,你就更不應該瞞着我們了,你告訴我們,我們提前有個準備,提前想應對之法,也好過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知道,到時被打個措手不及。”
尤裡安搖了搖頭,“不是和談的問題,雖然有些觀點皇帝并不認同,但對待民主的态度也沒有全盤否定。而且皇帝已經作出了承諾,他并不是會違反承諾的人。更重要的是......”有那個人在,她對皇帝應該很有影響力,否則皇帝也不會為了她......主動要求停戰。她......
想到菲列特利加說的話,尤裡安心中的天平終于傾斜,是啊,清竹的事,還有與他們的關系,雖然非常敏感,但不能瞞着他們讓他們什麼都不知道,萬一他們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發現真相,卻沒及時反應過來,不僅會給她帶來麻煩,他們說不定也會陷入危險中。
思緒逐漸變得清晰,話也就那樣脫口而出,“我見到了清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