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鶴的身份成謎,赫連勳從阿羅嘉諾那裡得到監控權限就開始對她進行監控,不僅是通過實時監控系統,還有潛伏在附近的狙擊手。
雲鶴大概不會想到赫連勳這麼颠,——她猜到他會派人監視自己,但怎麼可能想得到,這些人用的是狙擊槍“監視”自己?
赫連勳對雲鶴來到塞西城一個月的行蹤了若指掌。
她每天在酒店睡到自然醒,醒了會坐在床上發一會兒呆。
發完呆,優哉遊哉地吃個brunch。
她不愛吃口感硬的食物,不吃主食,以流食和湯飲為主,不喝任何含有咖啡因、茶多酚的東西。
下午,要麼是赫連霏霏來找她,要麼是她到附近随便轉轉,有時候是去書店,有時候是去商場。
她的體質很弱,體力非常不好,所以每隔幾天,她都要去醫院注射營養液,或者是自己去小藥店買注射器和營養液。
但她的注射手法一點都不好,好幾次都弄得出血,所以後來都是去醫院。
這麼看來,她的行蹤好像沒什麼異常。
赫連霏霏不止一次在他的面前提到新交的朋友,驚歎:“我以前都不知道,天啊,原來Omega如此嬌弱,不僅力氣小、說話聲音小,胃量也小。”
赫連霏霏交過幾個Omega男朋友,确實比Alpha、Beta,但也沒有這麼嬌弱。
尤其是上次逛街太累體力透支,第二天雲鶴直接病倒的事,對赫連霏霏産生了極大的沖擊。
赫連勳不會在妹妹面前有任何對雲鶴看法的言論,因為他比妹妹更清楚Alpha、Beta和Omega的體質差異。
他十八歲分化成了Alpha,有些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分化成了Beta、Omega,明明分化前他們差距還不是很大,分化以後就有了分水嶺的體力和體質。
正因為對Beta和Omega的體質有非常直觀的認知,所以赫連勳認為雲鶴過于嬌弱,甚至稱得上“異常”。
她的力氣很小。
比嬌生慣養、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族Omega還要誇張。
她的皮膚很白。
除了本來就是白皙的皮膚底子,還有一種透着不健康的、長時間不見陽光的病态白。
雖然她掩飾得很好,但他還是發現了。
她的食量很小,堪稱小鳥胃,甚至需要注射營養液來維持身體機能的運作。
上次逛街太累體力透支“生病”,赫連霏霏帶了家庭醫生過去看她,赫連家的家庭醫生給她做了一次盡可能詳盡的身體檢查。
檢查報告出來,第一時間送到他的手上。
檢查顯示,除了“天生體弱”、身體存在較強的耐藥性,沒有别的異常。
如阿羅嘉諾所言,赫連勳的疑心病确實不輕,他甚至懷疑相識多年的家庭醫生是雲鶴的同夥,都不願意相信她的身份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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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羅嘉諾有事找赫連勳,進到辦公室見到赫連勳将手肘支在桌上,下巴擱着十指交叉的手上,眼睛緊緊盯着屏幕。
瞧見他進來了,赫連勳關掉電腦屏幕。
阿羅嘉諾“喲”了一聲,擠眉弄眼:“怎麼,終于遇到了明明知道前方是坑依舊忍不住往下跳的美人計啦?”
赫連勳不會承認。
阿羅嘉諾是躺平的打工人,兩人沒有利益沖突,算是多年相識的朋友,加上阿羅嘉諾的職位,赫連勳對雲鶴“卧底”身份的猜疑沒有隐瞞他。
然而,阿羅嘉諾一直都是“對對對,她可能是卧底但關我什麼事啊”“這又不是我的工作範圍”的态度。
他隻想快點結束宵禁。
宵禁政策令他的工作量大增,他很久不能五點準時下班,他快抑郁了。
本職工作忙就算了,還有家族的事情要忙。
現任首相和赫連家族、阿羅家族都不太對頭,兩個家族都想在下一屆選舉将現任首相掰下來,推自己的人上去。
于是,赫連勳和阿羅家族達成合作。
赫連勳早已物色好人選。
前些時間,阿羅家族表示需要考慮一下,阿羅嘉諾今天是來向赫連勳轉告家族大長老的意思。
他提了一嘴:“我覺得你們可以再考慮别的人選。”
說完,他頓了一下,補充:“當然,這是我的意見,你可以不用管。”
赫連勳想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
阿羅嘉諾聳了聳肩,攤手:“就當我看他不順眼吧。”
赫連勳平靜地看着他。
雖然阿羅嘉諾這小子總是吊兒郎當的樣子,但他的資源庫龐大,掌握着許多不為人知的信息,平日藏着掖着,然後冷不防爆個瓜吓人一跳。
他們沒有利益沖突,但不能算是牢固的盟友。
他遲遲不同赫連霏霏舉行婚禮,不排除他會背刺赫連家族,甚至背刺阿羅家族。
他們兩人從雲鶴的身份聊到兩家合作,聊到赫連霏霏,最後又聊回雲鶴,阿羅嘉諾在臨走前找到機會将帶來的“禮物”送給赫連勳。
他說:“赫連勳,我記得以前在學院的時候,你的軍事策略課程的績點沒我高。”
赫連勳不冷不熱地撇了他一眼。
阿羅嘉諾拿出特意準備的書,封面向上,輕拿穩放地遞到赫連勳的面前,笑嘻嘻地說:“勳,我覺得你有必要好好讀一下。”
在赫連勳站起來扔他出去之前,阿羅嘉諾幹淨利落跑掉了。
赫連勳瞅了一眼書的名字:《刑偵專家教你反.色.誘:破解美人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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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被Alpha标記,雲鶴覺得身體對Alpha信息素的依賴度更大。
以前别人說被标記的Omega離不開Alpha,她不信,她認為發熱期的煎熬都能忍受,難道被标記了反而更難受?
曾經,她覺得那類Omega是戀愛腦、是嬌妻。
現在,她覺得她才像那個戀愛腦。
雲鶴第N次歎氣,怅然若失,茶飯不思的模樣成功引起赫連霏霏的注意。
赫連霏霏滿臉關心地問她:“雲鶴,你怎麼了?”
雲鶴慢慢展開新買的綠檀香扇子,狀似不經意擋着半張臉,微微撇頭,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小小聲說:“哦,沒什麼。”
做工精緻的檀香扇子帶着幽幽清香,很好聞。
半個小時前,她們路過扇子店。
雲鶴一眼就相中了鑲嵌着帝王綠翡翠的精緻漂亮檀香扇子,一問,果然是店裡最貴的。
她毫不猶豫買了下來。
當然,用的還是赫連勳給的錢。
他給的錢太多了,根本花不完。
雲鶴側着頭,露出白皙纖細的脖頸,沒有穿高領的襯衣,昨晚被咬的腺體部位泛着微微的紅腫,在白皙的脖頸上有些明顯。
赫連霏霏見到了,微微愣住。
不過,她隻是微微愣了一下,沒有表現更多的驚訝或震驚。
赫連霏霏信奉某方面的自由。
她有個名義上的未婚夫,不影響同時談七八個男朋友,今天咬着這個Omega、明天咬一口那個Omega,是經常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