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今天的門怎麼那麼難開,連破門都和我作對。”門外的男人應該是喝醉了,大着舌頭罵罵咧咧,手腳也不聽使喚,半天都沒能開門。
景繁聽着他拍打着房門的聲音頭皮發麻,左右環視了一圈,确定隻有浴室能躲,他連忙把曲由白拖進了浴室。
曲由白此時渾身發燙,身體軟得像是沒有骨頭,景繁的身體相比之下涼很多,曲由白屈從于本能,抱着景繁的胳膊不撒手。
他一邊蹭一邊難受地哼哼,景繁慌亂之下居然幻視了他表妹養的那隻淫/蕩的吉娃娃。
“……”景繁無語地推了推死死貼在自己胳膊上的腦袋,小聲吐槽:“别搞了兄弟,現在有大麻煩了。”
曲由白壓根沒聽懂他的話,一直拉着景繁的衣角不讓他移動。
眼看着外面的開門動靜越來越大,那個男人下一秒就有可能推門而入,景繁擡頭望了望天花闆:“得罪了。”
透心涼的水柱從淋浴頭撒出,打在曲由白通紅的臉蛋上,冷得他一激靈,他迷蒙的雙眼也漸漸有了聚焦。
景繁見有效果,乘勝追擊,在曲由白的臉上啪啪拍了兩下。
原本就紅透了的兩頰這下更紅了,還有明晃晃的手掌印,看得景繁一臉心虛:“罪過罪過,不要怨我。”
曲由白眨巴着眼睛,睫毛上沾着水珠有些遮擋視線,他看不清眼前的人,隻能感到雙頰火辣辣地疼。
“現在好點了嗎,我說話能聽懂嗎?”景繁關了水閥,他抓着曲由白的雙臂搖了兩下。
曲由白好半晌才在腦子裡反應過來這句話,他遲鈍地點頭。
景繁舒了一口氣:“好,那現在聽我的,待會,我開門讓你跑,你就立馬朝門口跑,不要回頭,也不能被抓住,知道嗎?”
曲由白意識清明了許多,他自己拍打着兩頰,再次點頭。
景繁還想再說什麼,就聽見門被打開了,沉重的腳步聲傳來。
景繁眼疾手快地關了浴室燈。
浴室位于房間的裡側,要從這裡出去,勢必要經過房間的那張大床和玄關過道。
景繁伸手按了按自己快要跳出來的心髒,小心翼翼地将浴室門開了一道小縫。
男人果然喝多了酒,他在朝着床鋪走時,被腳下的地毯絆了一腳,一屁股摔坐在地。
他本想再罵兩句,卻隐約看到了床上的凸起,男人的語氣頓時大變,變得讨好又谄媚:“小曲啊,你還好嗎?”
景繁現在突然慶幸自己事先關了帶燈,如今房間裡隻剩下床頭櫃上一盞昏昏的小燈。
男人沒有得到回應,臉色拉了下來,他站在床邊半晌未動。
景繁正奇怪他在賣什麼關子時,身後的曲由白傳來了低低一聲輕吟。
“信息素……”曲由白看到了景繁疑惑的眼神,咬牙解釋。
但景繁一個外來人員,理解不了他們這些原住民的生理狀況。
不過現在也不是當好奇寶寶的時候,趁着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必須馬上逃跑。
景繁握住了曲由白的手腕,将人拉近了門口:“我說跑你就跑,小心一點,别弄出聲音。”
曲由白另一隻手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疼得都眼泛淚花了還不忘點頭。
“跑。”随着景繁一聲令下,浴室的門也被悄聲打開。
曲由白身形小巧,光着腳踩在地毯上幾乎沒有聲音,景繁看着他順利跑到了玄關處,懸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他瞥了一眼還站在床邊跟一床蜷起來的被子較勁的男人,也摸索着走出了浴室。
但景繁穿了運動鞋,走起路來就沒法像曲由白那麼靜音,所以也更加緩慢和小心。
經過男人身後時,景繁的心髒都要從嘴裡吐出來了,他背對着門口,看着男人的背影一步步後退。
就在景繁走完了一半路程時,一道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在這緊張的氣氛裡簡直震耳欲聾。
“!!”景繁比男人反應更快,他立馬轉身撒腿就朝門口跑去。
“操,誰?”男人雖說是醉酒,但Alpha的反應速度也不是虛的,在看到身後逃跑的人時,他迅速追了過來。
在景繁碰到房門的前一刻,門被一隻手臂死死地按住了。
【系統,完蛋了。】景繁的腦子裡隻有這麼一句話。
“你是誰?”男人被這一出弄得清醒了不少,他看着眼前陌生的面孔,牙咬切齒地發問。
景繁的胳膊被抓在他的手裡,想跑都跑不了,他慫慫一笑:“老總,我是來給打掃衛生的。”
“哼,我沒有叫過客房服務。”男人通紅的目光緊緊盯着景繁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