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到系統的回答,景繁就覺得背後一沉,有什麼重物直直地壓在自己的背上了。
霎時間,各種口鼻流血的背後靈角色闖入了景繁的腦海中。
他趴在地上,掌心被震得發麻,卻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下一秒自己就會被一張血噴大口咬掉腦袋。
【本世界觀不存在靈異事件。】系統檢索後嚴謹回答。
【那,那我背上的一大坨什麼鬼玩意?】得到系統的回答後,景繁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一半,但他還是疑惑是什麼襲擊了自己。
【人。】言簡意赅,卻給了景繁一顆定心丸。
還好不是超出他認知的無解生物,景繁努力回歸理智:【所以這是遇到強盜了嗎?】
【可能。】
景繁已經沒功夫吐槽系統的敷衍,他緩了口氣,這才感受到膝蓋和手肘傳來的劇痛。
“大,大哥,别激動,有話好說,要錢的話可以都給你。”雖然他全身家當加起來也不過三位數。
壓在他上方的人并沒有回應,景繁隻能聽見他粗重的喘息聲,靠着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和力道,景繁推測應該是個成年男性。
“誰,”男人沙啞地開口,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誰派你來的?”
景繁感覺自己的胸腔都要被擠裂了,他痛呼一聲:“沒誰,沒誰,大哥,我路過的。”
“少廢話。”男人将景繁試圖偷偷摸摸移動的雙臂反鉗,語氣森冷。
【系,系統,救命!你的宿主要在這殒命了!】景繁的臉緊緊貼在冰冷的地面上,雙臂被反絞的疼痛讓他冒了一頭的冷汗。
系統沉默了一會,想起了和景繁的約定:【加油。】
“滾蛋啊你。”景繁簡直要暴走,但也不小心把心裡話說了出來,果不其然換來了男人的粗暴鎮壓。
景繁也意識到了,趕緊告饒:“錯了,錯了哥,我不是說你。”
這次男人沉默了很久都沒有說話,景繁正疑惑間,就感到脖頸處滴下來了什麼濕濕滑滑的液體。
接着,濃重的血腥味伴随着地面上陳舊的灰塵味鑽進來鼻腔。
“?”景繁扭動了一下身體,身上的人松懈了一瞬很快又抓緊了。
他壓低嗓音威脅:“别動。”
“好,好,”景繁忙不疊口答應,“但是哥你是不是受傷了?”
男人依舊沒有回應,但也沒有否認。
景繁猜測男人應該是遇到什麼麻煩了,而且把路過的他當成了敵人,于是趕緊解釋:“我真是路過的,不信,你看那,那是我剛買的東西,我就是出來買個洗發水的。”
男人順着景繁擡起的頭示意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地上看到了一個便利袋,袋中放着一個瓶裝物。
“我真不是什麼壞人,你好像在流血,不然你放了我吧,你趕緊去醫院看看。”景繁乘勝追擊。
男人似乎也有些動搖了,一直這麼鉗制着他也不是辦法,更重要的是身上的傷口在不斷出血,他堅持不了多久。
一番權衡利弊後,男人最終猶豫着緩緩松開了鉗制的手。
見景繁乖順地趴在地上,沒有要反擊的意圖,男人這才撐着地晃晃悠悠地站起身。
一直等到對方完全站直,景繁才敢挪動手臂撐起上半身,他伏跪在地喘息。
期間男人一直警惕地盯着他。
景繁咬着牙适應渾身的疼痛,脖子上黏糊糊的液體十分不舒服,他擡手摸了一下,借着摔在地上的手機手電筒散發出來的光,看清了指尖的液體。
果然是血。
他撐着膝蓋一點點站起身,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擡頭看向了靠在牆邊的男人。
得益于那微弱的手電光,景繁看清了那人清俊的臉龐。
【我靠,】景繁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明越?”
不意外地,他再次把心聲脫口而出。
即使他說得很小聲,但在這幽靜深長無人問津的小巷裡,還是準确地傳到了對方的耳中。
原本背靠着牆一手捂着側腹的男人,在聽到自己的名字後,兇狠地眯起了眼睛。
景繁在這不算亮的空間裡捕捉到了他這看獵物的眼神,腦海中一瞬間浮現了另一雙眼睛。
“不是……”景繁剛想解釋,就見明越眨眼間來到了自己面前。
他急忙後退一步,不過還是被對方的飛踢一腳踢中了大腿。
好不容易才直起腰的景繁再次仰倒在地,有過幾次經驗的他下意識地抱住了自己的後腦勺。
還好躲得及時,不然被踹中的就是肚子了。
這是景繁倒地前的第一想法。
這算不算工傷,破系統有沒有工傷補貼。
這是景繁倒地的第二想法。
【抱歉,沒有。】系統隻會潑冷水的。
“呃!”景繁倒在地上,痛呼出聲,眼眶裡霎時蓄滿了生理淚水,脊背疼得像是被撞折了,五髒六腑也仿佛摔移了位。
明越也沒好到哪,他那一腳應該也扯到了自己的傷口,隻見他趔趄了一下才穩住身形,趁着景繁還在地上打滾,準備上前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