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好燙啊,是發燒了還是你們說的那個易感期啊?】景繁好不容易掙開了被握住的手腕,解漸沉高熱的體溫還停留在皮膚上。
【易感期Alpha體溫是會比平時高。】系統搜索了資料得出結論。
景繁眨巴着眼睛,看了看茶幾上放着的已經打開過的Alpha易感期緩釋劑和抑制貼。
【看來那兩種藥真的沒什麼用,】他打量着自己新買的抑制劑,突然慶幸自己去重新買了藥,【我能給他用嗎?】
來的路上景繁粗略看了一眼,這種抑制劑都是玻璃管裝,需要通過注射使用。
【宿主可以按照藥品說明進行操作。】
景繁再次瞄了一眼解漸沉,隻見他不知何時蹙起了眉頭,整個人都在高溫下發紅,連嘴角的淺色小痣都快要被泛紅的唇色掩蓋。
他按照系統的意見,把抑制劑拆開,仔細閱覽了使用說明。
學習是一回事,實操又是另一回事,景繁第一步就被卡住了。
【你說,我直接隔着衣服注射行不行。】他拿着已經準備好的針管,看着解漸沉穿戴整齊的衣服犯了難。
系統的沉默算是對景繁不靠譜言論的回應。
景繁撓着臉頰,覺得自己從沙發正面才好下手,但從剛才起,那隻伯恩山就重新窩到了沙發邊。
他輕手輕腳地繞到了正面,和大狗面面相觑。
“狗兄,讓塊地。”景繁慢慢蹲下,伯恩山也隻是趴着腦袋擡眼看他,并沒有要讓開的樣子。
景繁無奈,他小心地伸手摸一摸大狗的頭,比他想象中還要軟。
狗狗對這個陌生人的觸碰也沒有表現得很反感,也可能得益于剛才撲倒了景繁那一下,讓它熟悉了景繁身上的味道。
見它不會突然奮起,景繁捧着它的腦袋給自己挪了塊地。
洗完手回來,景繁坐到了沙發前的地毯上,他瞥了一眼仍然陷入沉睡中的人,擡手将解漸沉的衣袖撸了上去。
好在他穿的是睡衣,很輕易就能露出胳膊肘以上的位置。
看着面前肌肉結實,青筋凸起的胳膊,景繁心想,如果和他打,自己恐怕比豆腐塊強不到哪。
按照系統的指示進行了嚴格的消毒,景繁拿着針筒對準了血管,一分鐘後:【我下不去手。】
也不能全怪他,景繁是個連自己紮針都不敢看的人。
猶豫間,解漸沉翻動了一下身體,從平躺的姿勢徹底側過身面對着景繁。
針尖差點從他的胳膊上劃過,景繁心驚地擡起手臂,緊緊盯着解漸沉的臉。
結果解漸沉隻是難受地歎息了一聲,并沒有醒來。
在遇見解漸沉之前,景繁并沒有意識到自己還是個顔狗。
盯着解漸沉的臉看了好一會兒,他垂下眼皮:【我要是注射歪了應該也沒太大問題吧?】
系統沒有回話,因為景繁已經動手将針管紮進了解漸沉的皮膚裡。
細小的針眼處瞬間冒出了血珠,景繁感覺和自己平時紮針的狀況不太對,手忙腳亂地把針往裡推了推。
于是他就眼睜睜看着解漸沉皺着眉頭緩緩睜開了眼睛,即使還沒有完全清醒,他那半阖的眼睛裡依舊折射出狠戾的光。
推着藥劑的手停在了半空,景繁像個被施了咒的木頭人一樣一動不敢動。
解漸沉緊咬着牙,脖子和額角都逼得青筋暴起,他嘗試了幾次都沒能完全睜開眼睛。
看得出他疲累虛弱到了極點。
景繁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在他的背後拍了拍:“睡,睡吧?”
但更戲劇性的是,在景繁說完話後,解漸沉居然真的安靜了下來。
景繁趕緊趁機将剩下的半管藥推了進去,做完後他癱坐在地上。
【我靠,他剛剛的眼神吓死我了。】想到剛剛解漸沉看他的目光,景繁打了個顫。
還好他繼續睡了,不然像這種多疑的反派,把他當成居心不良的小人處理了也不是不可能。
【話說,他怎麼突然睡着了?】景繁看着解漸沉的睡臉覺得詫異,總不能真是自己那個安撫起了作用。
【可能是抑制劑和其他藥物起作用了,這些藥都有很強的鎮定和抑制作用。】
又了解了一點關于這個世界的常識問題。
【我現在可以走了吧?】景繁歇夠了,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還應該趕回公司上班。
他撐着膝蓋站起身,剛要準備離開,就聽見解漸沉很小聲地輕念出一個詞。
【他,他剛剛說的是“紅豆粥”嗎?】景繁歪着腦袋,不确定自己有沒有空耳。
【是的。】系統不會空耳,它聽得很清楚。
原本打算就這樣離開的景繁又猶豫了。
他坐回了地上,打開手機給組長發了個消息:【組長,藥送到了,需要我留下了照顧解總嗎?】
對面也很快看到了消息,隻見屏幕上“對方正在輸入中”出現了很久。
就在景繁想對方會回什麼一連串的消息過來時,對話框隻彈出來一句:【你還在解總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