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專心整理着文件的景繁并不知道自己剛剛離離職又近了一步。
很快四個小時過去,就在景繁準備離開時,有人先他一步推開了房門。
他擡頭望過去,隻覺得眼前人十分眼熟。
這也是一位高大的女性,甚至比孟錦還要高半個頭,按照這個世界的人種特性來看,大概率也是一位女性Alpha。
隻是和孟錦相比,這位更加的嚴肅和冷峻,她垂眼審視地掃了景繁一眼,冷酷的樣子和解漸沉簡直如出一轍。
景繁仰着脖子才能看清她的臉,心裡有些酸,他很有自知之明地移步讓開了路。
關門時,景繁再次擡眼悄悄看向了正在和解漸沉彙報着什麼的人,突然靈光一現:【我想起來了,這是第一次在會議室見到解漸沉時,他身後跟着的那位。】
但是景繁後來并沒有在公司裡再見過她。
【尚珏,是解漸沉的助理之一。】系統回答。
【她也是助理?可是我在秘書組沒見過她。】剛入職時組長就向他介紹過組内的所有成員,當時景繁并沒有聽過這人的名字。
這次系統給不了具體的答案。
景繁不再糾結,離開了解漸沉的房間,反正知道了名字,他後續可以慢慢打聽。
工作已經完成,接下來的時間景繁都可以自由安排。
雖說景繁還肩負着拯救世界的重任,但畢竟他也還是個剛畢業的年紀。
玩心大發的他便開始一層一層地逛着遊輪。
這艘大型遊輪一共十層,一到三層主要是遊客接待區和一些餐廳商場,三層到七層是不同等級的客房,景繁住在第四層的普通艙房,解漸沉則位于第六層的豪華海景套房,八層往上大部分都是的娛樂區。
遊輪上有不少免費的吃食和遊玩項目,景繁秉承着能蹭絕不自掏腰包的原則,看到能吃的都拿一點在手裡。
走累了,景繁就端着盤子來到了頂層甲闆的觀景台休息,不過觀景台人也很多,他隻能找個背陽的小角落席地而坐。
這個角落是觀景台的一個小型工具房和圍欄形成的,不足兩米寬的過道還堆了工具房裡裝不下的廢棄椅子。
景繁就窩在髒兮兮的地方,孤零零的像個陰暗的蘑菇。
但景繁好養活,對于别人都在娛樂,自己則一個人躲在落灰的地方發呆的現狀也不在乎。
他靠在牆上,手裡拿着剛剛順過來的櫻桃汁猛吸了一口,盯着一望無際的海面走神。
不知不覺間,景繁晃蕩了一個下午,此時太陽已經快要落下,夕陽的餘晖像是細碎的金箔撒在了海平面上,清涼的海風裹挾着海水的腥鹹味撲面而來。
面對如此美景,理工科出身的景繁連一句贊美的詩句都憋不出來。
“我靠,好牛b的風景。”景繁匮乏的詞彙隻允許他這麼抒懷。
他又含了一口櫻桃汁,順手掏出了手機:“看我來構個圖。”
一陣瘋狂連拍的快門聲過後,景繁成功得到了數十張狗看了都搖頭的照片。
“我覺得很不錯。”景繁還在欣賞着自己的佳作。
系統看着連焦都沒聚好的照片,幾欲搖頭,如果它有腦袋的話。
“計劃進行得怎麼樣了?”就在景繁還糾結着在這幾張沒區别的照片裡留哪張時,突然從牆的另一面傳來了壓得很低的聲音。
如果是别人,可能這自言自語般的話根本不會引起更多的關注,但是景繁不一樣。
他是一個成熟的牆角專業戶。
“計劃”這個詞,一聽就帶着點陰謀。
景繁屏住了呼吸,更加緊密地貼在牆面上,試圖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說話聲還在繼續,但是對方聽起來像是用了耳麥在和誰通話。
電話另一邊景繁聽不見,但從這人的話裡能大緻猜出些信息。
“你說他不見了?”那人不知道聽到了什麼,音量都激動得有些提高,“到底怎麼回事?”
誰不見了?景繁蜷着腿眨巴着眼睛。
“我不知道,他先按照計劃行動了,中途沒有和我聯系過。”意識到自己聲音有些大,那人立馬重新壓低了嗓音。
對面人應該說了什麼,這人沉默了很久:“不可能,解漸沉怎麼會知道我們的計劃。”
誰?解漸沉?!
景繁瞪大了眼睛,手裡的櫻桃汁杯子都被他擠壓得變了形,淅淅瀝瀝灑了他一身。
果然,這個牆角沒白聽。
“好吧,隻能這樣,我們先行動。”那人“啧”了一聲,語氣怨怼又狠戾,“必須成功,他預約了半個小時後鹭港餐廳的位置,我已經準備好了,隻要他吃了,我們就成功了一半。”
鹭港餐廳,是八層的一家付費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