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可知方才多解氣!”
花若憐一隻腳才邁進房内,就迫不及待的說道。蘇念兮轉身一個眼神,她便住了嘴,默默轉身将房門關上後,放低聲音繼續說道:“我讓顧大少爺幫忙紮針驅毒。”
蘇念兮在桌前走下:“那可驅幹淨了?”
“額.....”花若憐點點頭,随即又猛地搖頭。
蘇念兮望着她:“這是何意?”
這時的花若憐突然有點摸不準師姐的意思,她擔心師姐會生氣她沒有完全解毒,所以不知該怎麼說,一時犯難。想了想,在蘇念兮的注視下緩慢地走過去,在另一邊坐下。慢吞吞的說道:“我解了毒,但還留了點.....”
“嗯?”
上揚的音調,引得花若憐心一顫,撇着嘴馬上變了副模樣,委屈的拉住蘇念兮的胳膊:“人家不過是留了一種毒,将它逼到了某個地方而已。”
“可有性命之憂?”
“不會!”花若憐認真的說道:“隻不過身子會比常人弱了些,而且不宜和女子同房,行那種事......那方面會明顯感到力不從心。”
蘇念兮面對一本正經從嘴裡說出這些的小師妹,明顯微愣,拉開胳膊上的束縛:“行事多加小心,莫要被人看出破綻,起了疑心。畢竟,他是秦公捧在手心的少爺。”
若說花若憐這兩年來,最自信有把握的便是自己的毒術。與重生前那時的自己相比,在用毒方面那是大有長進。況且,她一直嘗試配的解藥,也快成功了。好在重生後,一切先機似乎都在她這邊。花若憐鄭重其事的點點頭:“師姐可放心,尋常大夫必然是看不出任何端倪。”
“嗯。” 蘇念兮應了一聲後,不再與她交談。自顧自的喝起茶水來,優雅飲茶的模樣令身旁的人看入神。花若憐明目張膽的盯着那張臉細細的瞧,心裡不禁感慨:這幾年,師姐長得是越發好看。若是在尋常百姓家裡,上門說媒人怕是要把門檻踏平了。還好,師姐早早就拜入師傅門下。可轉念一想,師姐這般風姿綽約,出塵脫俗,世間又有什麼樣的男子能配的上呢。想到這兒,花若憐不由蹙眉,托着腮歪頭認真思考起這件事。
身邊人那道明晃晃的視線,令蘇念兮不自然的擡眸望去:“憐兒為何一直看我?”
“師姐生的太好看了,忍不住多看幾眼。”
“...”蘇念兮面色漸漸柔和:“可是在想什麼事情?”
果然,還是躲不過師姐的眼睛。花若憐悶聲應道:“嗯,是有點事情想不通。”
“講來聽聽。”
“師姐,為何女子一定要婚嫁?”花若憐問道:“若是尋不到心悅之人,可以一人獨自終老嗎?”
“古語有雲: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若是不婚配,何以成家?男子以先成家,後立業為根本。那些婚配成家的人,有許多并不是兩情相悅才在一起的。”
“難道,不應是一生一世一雙人,須是彼此心尖上視為珍寶,難以割舍的。”
蘇念兮看向花若憐的眼中多了一絲複雜:“憐兒你還小,有些事并不是那樣簡單。你可知,娶妻婚嫁事宜有許多講究,其中最重要的莫過于門當戶對。譬如,秦少爺這樣的家世,他若是想娶一個春花閣的女子回來,可能如願?秦公怎會應允。待你再大些,你自然會明白的。”
師姐,你可知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花若憐在心裡默默回應着,重生前在得知蘇念兮喜歡顧言廷時,她不懂,更不能理解蘇念兮為何肯為一個男子跪别師門,退隐江湖。她對蘇念兮曾有過怨恨,所以那麼久都不肯去見蘇念兮。在得知二人大婚的日子後,她終是沒忍住還是去了。當她躲在牆角暗處,望見那紅蓋頭下那未曾見過的笑容時。那一刻,花若憐懂了。
“憐兒,怎的又在發呆?”
花若憐拉回思緒,揚起嘴角:“那師姐可有喜歡的人?”
蘇念兮沉默不語,深深的看着她。房間中突然陷入安靜,花若憐被蘇念兮看的有些不自然,幹巴巴的笑着:“呵呵呵,師姐,你為何這般看着我......”
“你可是有了心悅之人?”
“诶??”花若憐微微怔神:“師姐你這是...何出此言呐?”
蘇念兮沉聲道:“你年紀尚小,沒見過什麼世面,第一次下山,對一些人事好奇,也是在所難免。但,不可過早接觸這男女感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