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痛......”
床上昏迷許久的人兒,終于睜開眼睛。花若憐感覺頭痛欲裂,口幹舌燥,腿上也傳來陣陣鈍痛。她半眯着眼睛,擡手揉着太陽穴,聽到一陣離去的腳步聲和女子說話的聲音,“姑娘醒了,快去禀告少爺......”
少爺?這是在哪?頭痛緩解後,花若憐這才觀察起四周,房中的擺設雖簡單,但那些瓷器擺件無一不透着貴重。花若憐坐起身,掀開身上的絲被,露出被包裹着的右腿,上面還滲出點點血迹。她回憶起受傷時的場景,那個憑空冒出的黑衣人持刀刺向蘇念兮的後背。花若憐一時心急,隻得猛地撲開蘇念兮。自己摔倒時,右腿被狠狠砍了一刀。之後,她便在蘇念兮緊張擔憂的眼神中暈過去了。
“難道已經回到了顧家莊?”花若憐費力的下床,嘴裡喃喃道:“為何師姐不在這裡?”
花若憐顫顫巍巍的走到桌子旁,手背挨上茶壺,感覺到是溫的。忽略一旁的茶杯,提起水壺就朝嘴裡咕咚咕咚灌水。解了口渴後,她朝外望去。上一世她來過顧家莊,外邊庭院格局景象,似乎就是在顧家莊。
“師姐呢......”既然已經送顧夫人回了顧家莊,那她和蘇念兮便能離開了。花若憐是一刻都不想和顧家人多待,甚至不想和他們沾上任何關系!
“有人嗎?” “有人在嗎?”
花若憐喊了兩聲,并未得到回應,也不見有人進來。花若憐決定自己出去找找,順便也确定下是不是在顧家莊。每走一步,右腿便傳來一陣鈍痛。她隻得放輕右腿支撐的力量,艱難的朝房門口走去。眼看快到邁出門檻時,一時激動,左腿沒能站穩,身體一歪,朝地面摔去。
突然,一隻手及時扶住花若憐的肩膀,花若憐穩穩心神,忍着腿上傳來的劇痛,左手扶着門框,擡頭望去。盯着那張笑臉,又和記憶中的那張臉重合在一起。一陣堵心,扒拉下肩上的胳膊,沒好氣的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這話問出口後,花若憐暗自懊惱。自己這是問的什麼,如今她身處顧家莊。在人家的地盤上,去哪裡是他顧言辭的自由。想到這兒,花若憐又擔憂起蘇念兮去了何處,自己受傷昏迷,師姐為何沒守在自己身邊。上一世,顧言廷同師姐表露心意,就是第一次來顧家莊時。
“聽丫鬟說你醒過來了,特地過來看望。羅神醫已為你驅出刀上的毒,還好及時醫治,靜心療養段時日,定能康複。”
站在花若憐面前的少年,收回胳膊,負手而立,露出燦若暖陽的笑容:“你是為救我而受傷,不如你們在顧家莊住些時日,可好?”
“不好!”
顧言辭一愣,沒想到花若憐會直言拒絕,追問道:“為何?”
“我要和師姐趕回青山,出來這麼久,師傅他一定擔心我們。”
“原來如此啊。”顧言辭了然,輕松一笑:“那姑娘大可放心,估摸着明日你師父他便到顧家莊了。”
“嗯?”花若憐很是驚訝,半信半疑:“你說我師傅要來這裡?之前未曾聽師傅提起,為何這麼突然?”
“具體細節我也不太清楚,好像顧夫人與你師傅有書信往來。”
“書信往來?”花若憐暗自疑惑,這兩人怎麼會有書信往來?
“對了,”顧言辭說道:“方才我看到你師姐與顧言廷在涼亭那坐着,你也昏迷兩日了,想出去走走嗎?”
師姐和顧言廷單獨在一起!不行!“我也想去。”
花若憐心裡着急,未曾注意到他在提到顧言廷三個字時的不自然。現在的花若憐,恨不得立刻馬上跑到蘇念兮身邊,奈何受傷的腿讓她無法施展輕功。隻得邁出輕緩的腳步,一點點向外走。
緩慢跟在花若憐身側的顧言辭,察覺到她的吃力,主動伸出手:“可需要攙扶?”
花若憐咬咬牙,幹脆利落的拒絕:“不用!”
顧言辭也不惱,隻是對眼前這個倔強的女子越發感興趣,他喜歡花若憐直率的性格。從小到大,他身邊大多都是些阿谀奉承,唯唯諾諾的人。這樣率真,直言直語的女子更是第一次見到。而且,花若憐是第一個不顧危險舍命救他的人,顧言辭對這個女子,不可控的生出些好感。被拒絕幫助的顧言辭緩慢地跟在花若憐身側,把控着兩人間不遠不近剛剛好的距離。
顧家莊後院有一處人工湖,從回廊處銜接着一排建在湖面上的石廊,其距離一直延伸至湖中心處。湖中心上方的涼亭十分雅緻,日光照射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坐在涼亭中,能近距離觀賞到湖底珍稀罕見的錦魚,徐徐涼風吹過,怡然自得,真是個幽靜安甯的好地方。
銀光灑在明麗動人的臉龐上,顧言廷側頭有些出神的望着那張臉,一時忘記了那些要說的話。
“顧大少爺邀我來此處,不會隻是為了欣賞這湖中風景吧。”
顧言廷收回視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瞞蘇姑娘,邀你至此處,是想同你說些話。”
蘇念兮輕飄飄的說道:“選這麼處幽靜的地方,看來顧大少爺即将說出的話,一定很重要。”
“我洗耳恭聽。”
顧言廷嘴角笑意漸濃:“蘇姑娘,自第一日見到你時,我便心生愛慕,不知在下可有幸得蘇姑娘青睐。”
“顧大少爺心悅于我?”蘇念兮一臉平靜的看向對面的人:“你先前幾次言語上同師妹玩笑,我以為你要說你喜歡小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