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咱們...”
“姑娘曉得我們的規矩?”
“用你們所需之物,等價交換。”
男子笑意漸濃:“既然姑娘明白,那便好說了。”
“師姐,我們為什麼要換上男子裝扮?”
那玑元閣掌櫃的寫了張紙條遞給蘇念兮,告訴她們這等價交換之物就是上面所寫。蘇念兮帶着花若憐出來後,直接找了間布莊,兩人換了身男子服飾。
“師姐,那張紙上寫了什麼。”
那張紙,蘇念兮隻是匆匆一瞥便收了起來,花若憐都來不及湊上前察看。蘇念兮低聲說道:“要陌王爺的羽坤扇。”
“什麼!”花若憐大驚失色:“師姐,你是打算帶我潛入王府去偷?”
“嗯,憐兒不是喜歡那支玉簪。”
“可是,可是我..那也不能去王府啊!”花若憐急的語無倫次:“師姐,我又不是非得要那支玉簪,那可是王府啊,裡面住着的是大皇子....太危險了,我們不去了。”
“接了交易,便不能反悔。更何況...”蘇念兮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更何況那人知道她們要找千機閣問事。那張紙條上最後有寫,若是有事問,先做完這單交易再談。
“什麼叫接了交易,便不能反悔!他又不是...”花若憐愣住,随即恍然大悟:“師姐,他們莫不是千機閣?”
“不會這麼巧吧!”
蘇念兮默然,她的驚訝并不小于花若憐。都說千機閣是隐匿于望都城,可這明目張膽開鋪子,還冠冕堂皇的定以物易物的規矩,但凡是江湖中的人去過那家鋪子,便都能猜出他們的真實身份,又何來的隐匿一說。不過,反過來想想,這樣也符合他們暗線交易的手段。不然,這買賣交易從哪裡來。
兩人說話間,已然到了陌王府前門。望着門前的侍衛,兩人不約而同的繞路走到高牆的一側。花若憐望着這高牆,隐隐有些不安:“師姐,萬一那陌王爺沒在府内該怎麼辦?”
“見機行事。”蘇念兮摸出兩條黑巾,一條交給花若憐,一條自己綁于臉上:“要緊跟在我身後。”
“嗯。”
陌王爺,安陌言,王朝大皇子。年初,剛行弱冠之禮,便被封為王爺,出宮建府。新皇膝下子嗣有其人,其中大公主、四皇子、三公主乃是皇後納蘭雪所出,其嫡長子安陌言其生母乃是姜貴人。姜貴人乃是新皇安霄凜還是王爺時,府裡的一位側福晉,但其并不受安霄凜喜歡。所以,在生下安陌言後,三年郁郁寡歡而逝。安霄凜登基後,追封其為貴人封号。對于這位大皇子,新皇對于他并未寄予什麼厚望,畢竟陌王爺平日裡的作風太令人咂舌。于是,一到弱冠之年,便被責令趕出了宮。
翻入王府的花若憐被眼前修建的府内富麗堂皇的景象所愣住,兩人翻入的正好是後花園地方。已入秋的季節,這裡的花草絲毫不見枯萎凋零,雖然有好多叫不出名字的花草,但無一不争相盛開着。還有那修繕的池塘,她若是沒看錯的話,那池塘邊上鑲嵌的是一顆顆翡翠,真可謂是奢華至極。
兩人沿着小路再朝裡面走去,竟然修建了一排假山。所謂一排,是形成一個圓的一排假山。正當花若憐疑惑這是什麼布局時,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蘇念兮停下腳步,細細聽了下,帶着花若憐鑽出假山裡面。透過假山上的孔隙,兩人看到了裡面的竟然還有一個涼亭,說是涼亭,但其中竟擺着一張床榻。
床榻邊坐着一個男子,男子身着一襲藏青色長衫,鼻梁高挺,面容清俊。胸前的衣襟大敞,露出健碩的胸膛。一個媚色宛然的女子衣衫淩亂的坐在他懷中,男子寬厚的手掌捏住那小巧的下巴,色眯眯的盯着懷裡的人。另一隻摟在腰間的手,也不安分的遊動着。
“王爺,讨厭~~”
女子嬌媚的聲音響起,眼波盈盈流轉之間說不出的誘人,一把按住腰上的手,掩嘴嘻笑道:“王爺今日怎麼如此空閑,竟有時間來找我?莫不是新收進來的那位,無法令王爺歡喜?”
男子聽了這話,大聲笑道:“春兒這話怎麼聽起來有好大一股醋味。”
“王爺~莫要調笑奴家。”
“方才不還在自稱“我”,這會兒怎麼又變成了奴家,嗯?”男子松開她的下巴,修長的手指攀上那珠潤的的耳垂之間輕撚揉弄着,俯下身子,壞笑道:“昨日我聽聞,你在房内哭了半宿,可是真的?”
“難不成是知道昨夜我去西院了,吃味哭了?”
“才不是呢!”女子小臉微紅,不忿的說道:“奴家才沒哭,王爺一定是聽錯了。”
“哦,好吧。那就當是我聽錯了,”男子說道:“可是昨夜我想春兒想的緊,一直到天亮才入睡呢!”男子親昵的蹭蹭女子的鼻尖,低沉着嗓音問道:“春兒可有想我?嗯?”
女子聽了這話,滿臉紅暈,身子嬌柔無力的靠在硬朗的胸膛,手指輕輕點在心口處,朝男子飛了個媚眼:“王爺這裡可有奴家?”
男子被女子這般勾引的動作,感到心滿意足。女子眉眼間露出的妩媚的掃得他酥軟了身子,心裡似乎被羽毛輕輕掠過,撩撥着心神。男子好似飲下十幾年陳釀般上頭,用力的親在那張臉蛋上。
“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哎呀,奴家就願意做王爺您的小妖精。”嬌嗔道,聲音越發甜膩軟糯。
藏在假山後的兩人,花若憐偏過頭,則是沒眼再繼續看下去那淩亂的畫面。心中對這個陌王爺十分鄙夷,沒想到這大皇子竟然是個如此奢淫好色之徒,難怪皇上會把他轟出宮來。一臉平靜的蘇念兮在床榻一側終于看到了要找的東西,看來兩人得在此處等他們睡着後,才能有機會去拿。
好在這個白日宣淫的一對男女,體力也沒有那麼旺盛,折騰了沒多會兒便沒了動靜。蘇念兮示意花若憐從另一側出去,蘇念兮走在前,率先繞到涼亭圓柱旁。聽着裡面兩道綿長的呼吸聲,稍稍放心。許是兩人方才玩的太盡興,這會兒睡的十分沉。這把扇子取來的可謂是不費吹灰之力,待兩人出了王府後,花若憐還是有些難以相信,望着蘇念兮手裡的扇子不禁感歎:“真是太容易了。”
兩人一刻不敢耽誤,帶着那把羽坤扇又去了玑元閣。
“掌櫃的,東西拿來了。”
男子看了看二人,并未表現出驚訝,似乎早就料定她們會回來的如此之快。從身後櫃子上取下那個裝有簪子的錦盒:“二位取走那支鳳凰白玉簪了。”
花若憐接過錦盒,蘇念兮将手裡的扇子放到桌子上:“掌櫃的,可以驗一下。”
“不必,光是看那扇骨便知是真。”
男子将扇子收入暗格之中,擡頭看向蘇念兮:“姑娘還想談什麼交易?”
蘇念兮沉吟道:“蠱婆。”
男子眼神驟變,語氣十分不好:“你可有等價的交換?”
“掌櫃的覺得我有嗎?”
男子視線停留在她腰間,冷哼一聲:“女娃娃,還是太年輕了些,即便你有等價可交換之物,也不是現在。”
“好了,請回吧。”
男子背過身,已然是做出驅趕之意。蘇念兮雖不理解那番話的意思,但至少感覺還有機會,而且...蘇念兮不自覺的摸上腰間的令牌,或許和自己的令牌有關。
待兩人走出玑元閣後,那男子便關上了店門。花若憐盯着剛才挂上的木牌,“閉店”。
“呵,還真是應了那一日隻結一單的規矩。”
“我們走吧。”
花若憐此時突然想起,當初和竹聖人說過,自己要帶這望都城的杏花釀回去孝敬他。于是,她對對蘇念兮說道:“師姐,我們去這望都城最有名的酒樓吧。”
“好。”
傍晚時分,望都城内突然多了一隊紅衣侍衛。此時正在酒樓裡睡得香甜的花若憐,沒有看到蘇念兮臉上濃重的表情。蘇念兮透過窗戶盯着下面被挨個盤查的人群,心裡漸漸不安起來。這羽坤扇究竟有什麼用,若隻是一把普通的玉扇,又怎會引起如此大的動靜!
陌王府内
安陌言陰沉着一張臉,對地上跪着的人吩咐道:“去給那位主子報信兒,就說扇子被盜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