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因幾盞燭火才依稀看見周圍景色的花園此刻已經披上一層白霜,映照在每個角落。
穿着男仆制服的少年背着月色彎着腰慢慢沿着樓梯進入那個入口,絲毫不知身後有一道視線注視着他,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入口。
窗戶處一角的窗簾被人掀開露出男人大半張臉,那雙藍寶石般的眸子在一瞬間變成紅色又重新歸于本色,嘴角的弧度慢慢擴大最後浮現在臉上的笑容詭谲怪誕。
“真不乖啊…”
。
尤清下了樓梯,前面隻有一條路,越往前走四周反倒越來越亮,走道慢慢從窄變寬,四周牆壁上每隔一段路都會有一盞壁燈。
這讓尤清不由得打起了警惕,有亮光說明是有人在的,就算不是至少也有生命體,副本裡能開出什麼也不是他能決定的。
嘩啦。
随着腳步越走越近,鐵鍊聲也越來越清晰,似乎那鐵鍊的主人也聽到了逐漸靠近的腳步聲。
尤清走到了盡頭,被一扇木門擋住,索性門沒有上鎖伸手一推門便應聲而開。
門後沒有尤清想象中突然蹦出一個人來,這是一間昏暗的房間,有燭火搖曳的影子,但門開的那一刻門外的燈光照進房間内就像一束光破開了黑暗給予了光明。
尤清走進去看到了右邊有一道人影,而鐵鍊聲便是從人影的身邊傳出來的。
尤清此刻真的後悔進副本之前沒有買把手電筒,不然現在也不用靠近人影仔細查看。
走近了些發現是一個低着頭披散着長發的男人,上半身赤裸下半身一條黑色褲子破破爛爛的,且男人雙腿跪在地上,雙手被粗大的鐵鍊拴住,脖子上大概率也被套上了鐵環,一條鐵鍊從男人的發間一直延伸到身後的牆壁之中。
尤清不确定對方是否還有生命特征,于是更走進了點,伸手撥開擋在男人臉龐上的頭發,伸出一根手指在對方鼻翼下探一探看看有沒有呼吸。
沒有…
尤清握着頭發絲的手有些僵硬,整個人都不敢動,突然覺得自己被人給盯上了。
然後低頭一看,對上一雙幽藍色的眼睛。
“啊!”
尤清被吓了一跳,直接扔掉手裡的頭發,整個人往後倒去。
砰!
尤清整個身體被摔在地上,後腦勺毫無準備的接觸地面,讓他忍不住兩眼冒出淚花來,整個人疼得呲牙咧嘴。
但現在的情況容不得他心疼自己,因為面前被鎖住的人似乎沒死。
可是尤清親手探的鼻息,不存在失誤,再次對上那雙眼睛,對方的眼中似乎閃過一抹笑意,再看男人整張臉露出來,嘴角也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笑笑笑,笑你爹呢!
眼下男人的身份就隻有一個了。
血族。
也隻有他們才會沒有生命體征還能活得很久了。
“小東西,你是誰?又是怎麼進來的,這裡可不容易進來啊…”
男人似乎很久沒有說話了,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他直起身體,整個人靠着鐵鍊往後仰,懶洋洋望着尤清。
你才東西你全家都是東西。
戴昂伯爵?!
尤清聽到男人的稱呼有些氣憤一擡頭,視線重新落在男人身上,尤清這才發現對方長得很戴昂伯爵一模一樣,除了對方臉上有些髒污之外,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尤清一時間心髒撲通撲通跳,因為他大概率找到了很重要的信息了。
戴昂伯爵的秘密會是和這個男人有關的嗎?
尤清咽了咽口水,坐起身與男人拉開了些距離,“問别人是誰之前不應該先介紹自己嗎?”
尤清可不傻,先不說這男人是不是戴昂伯爵,就算不是也跟對方有關系,要是他直接告訴男人他的身份指不定等下次來人得搞他的密,到時候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呵…真是狡猾的小狐狸。”男人輕笑一聲,眯了眯眼打量眼前黑發少年的穿着打扮,顯然是公館裡的奴仆,可眼下能到這來說明肯定不是表面那麼簡單的身份。
…夠了。
真是夠了。
這副本裡的人到底怎麼了,前有伯爵喊他寶貝,後有男人喊他小狐狸。
真的不要太肉麻。
尤清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腳趾都快要扣出芭比夢想豪宅了。
尤清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面無表情看着男人,一副你不坦白我就不說話的架勢。
男人也擡頭看向他,雙方眼神在空中交彙,最後男人彎了彎眼,歎氣道“好吧,你要是不想說就算了。”
看着少年沒有一點松動的迹象,腳步反倒往後退,聲音停頓繼續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是公館的主人,或者說是前主人。”
尤清挑眉,沒有出聲繼續聽着男人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