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起來,看這道題怎麼寫,你今天剛訂正過的。”
蘇粒有些迷迷糊糊,蘇母掐了一把她,她往後退了一點,瞬間清醒,回答了她。
待蘇粒回答正确後,蘇母抱着她睡覺。蘇粒一整晚都不敢動。
蘇粒的夢裡是跪紅的雙腿,以及蘇母對她的訓斥。
日常親戚上門,蘇母都會笑臉相迎,蘇粒乖巧懂事的坐在那裡。親戚對其誇贊,蘇母笑着說:“她也就這點好,哎,就是不如你家孩子聰慧。”
蘇粒上到五年級了,數學依舊很差。
“數學就考78分?你别回來吧,脫衣服離開,我不想認識你。”蘇母扇了蘇粒一巴掌。
蘇粒脫了衣服準備離開。
“你就準備離開了,真丢人。”
蘇粒快要走到門口。
蘇母把她拽回來。
今天,蘇粒沒有晚飯,依舊隻有打和罵。
蘇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個房間空蕩蕩的,隻有床、被子和枕頭。
蘇粒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在被窩裡哭了,她唱着許多關于自由的歌謠。
這一次的夢裡依舊是和往常一樣。自己長大了,母親也變了。
其實,今天蘇粒回家時很想和母親說會話,因為同學說她是不會笑的怪物,有點小難過。最後,想說的話,吞進了肚子。
肚子裡沒有蛔蟲可以替她講話。
隔天,蘇粒和辛蕊多再次見面,辛蕊多拉着蘇粒去新朋友家,回來時,蘇粒看見了辛蕊多的書脊上寫着:林瑞是我最好的朋友。
原來最好的朋友可以不止一個。小孩子之間的誓言可以不作數啊,是誰對誰的誓言撒了謊。
蘇粒依然将她當做最好的朋友。她固執的守着自己的誓言。嘴裡的糖微苦,軟糖此刻在嘴裡很硬。
天堂天使閣内——
“人類之間的誓言那麼脆弱,這個傻瓜還在守着。”加爾看着水月鏡。
可不是嘛,讓她多體驗點,“有點考驗,也是不錯的。”希伯來歎氣道,離桌子遠了一尺。手心捏了把冷汗。
“這個考驗‘很好’,我也這麼覺得。”加爾盯着希伯來,語氣加重,瞬間希伯來寒戰四起。
“忽然想起來,人間的事還需要有人多加在意看看,我回去看看哈。”希伯來飛快溜走。
大殿裡,記載《天使秘語》的記閱天使此刻不由得打噴嚏。
哎,座天使的痛苦日子快開始了,“我都有點開始同情她了。”記閱天使邊記載邊感歎。
希伯來站在他的身後。
臉色沉了沉,“曆任座天使的詛咒,在她身上希望能有改變,前幾任的座天使,都沒成功,
我們需要一個能改變詛咒的天使,成功的話,她可以引導下任座天使。”
苦難往往不會覺得你可憐,而心軟避開你,(座天使)米拉再次開啟新生活。
——《天使秘語》
家中老槐樹葉子由新綠變老綠,黃了,落了,枝頭附上白雪,天灰撲撲的。
蘇粒踩在雪地裡,小雪落在她的鼻尖,微涼,周身的寒氣似乎要将她凍住才甘心。
雪融化了的季節就是春,春留下香氣的味道後,便是夏的時間。
“穿上裙子,你爸在門口。”
炎熱的夏季,蘇粒仿佛覺得熱氣就在眼前。
蘇粒穿上淡粉色碎花小裙,紮上高高的馬尾辮,俗稱乖孩子形象套餐型。
這邊小鄉村的學校學習教育遠遠跟不上大城市的學習教育。
蘇母托關系,終于找到人可以讓蘇粒去大城市裡的初中上學。
于是,今天是請人吃飯的日子。
滿桌子的可口飯菜,也隻是看上去這樣,吃上去,隻覺得索然無味。
蘇粒機械的拿起杯子敬一下,機械的吃完飯。
隻聞他們歡聲笑語。
很陌生的話語,耳朵有些轟鳴聲作響。
以點頭笑聲結束,面具之下仍是面具。
夏季之時,蘇粒和與她一起約定到同一所學校的辛蕊多,來到陌生城市,她們的母親合租在一起。
燥熱的熱氣在空氣裡彌漫,來這裡的第一天,她便開始發燒,咳嗽了。
很不幸,有個小升初的考試在三天後,蘇粒并沒有在三天身體痊愈。
拖着病體,參加考試,考英語聽力頭昏腦漲,廁所裡嘔吐,聽力一半沒聽着。
“估計考不到好的班級了。”蘇粒苦笑。
有家長在的地方就有攀比,成績永遠是熱點話題。
“沒事,下次再考好,就行了嘛,别給孩子負擔。”辛蕊多的媽媽切菜說,她的嘴角卻是上揚的。
然而蘇母的臉色并不好,話裡有話。
不出意外,蘇粒沒有考好,去了8班,辛蕊多去了6班。
天堂天使閣内——
加爾看着水月鏡,對弈的白棋攥在手裡,捏緊,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敲桌面。
不知在思忖什麼,對面的希伯來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此時不妨礙他偷偷改掉黑棋的位置。
“想悔棋?”
“什麼呀,怎麼可能,我清廉公正的很!”
“呵。米拉會在人間記起她在天堂的事,隻是時間沒到,曆屆座天使下界都沒有天堂的記憶,你想改變這些,加大了她的難度,她沒有法術,卻會擁有兩份記憶。”加爾愠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