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府婚宴後,京都安靜了數日,好似蟄伏的野獸,等待着春闱的到來。
赴京考生在這靜谧又充滿硝煙的日子中等到了春闱開考的日子。
三月的天氣難以琢磨,早晚需穿秋衣,午時秋衣又太過悶熱。
楚留君站在考院外,模樣好似在思索什麼。
楚幼拍了拍大哥的肩膀,嗓子還有些微啞,她調皮的眨眨眼,“哥,加油!争取高中!到時候……嘿嘿嘿。”話沒說完,像是想到什麼,傻笑起來。
楚母無奈的點點楚幼的額頭,語氣帶着擔心說道:“你啊,病還沒好,硬要跟着出來,到時候你大哥考試都不能安心。”
楚留君笑着摸摸楚幼的腦袋,“大哥一會就進去了,你一會和母親趕緊回家,不要着涼了,謝侯爺娶親時,阿……溫大人還提,說你怎麼沒來。”
“知道了知道了,大哥也需要好好努力。”
“好了,快進考場吧。”楚母拍拍楚留君的胳膊,“君兒,安心考試。”
楚留君朝楚母作揖,接過小厮遞來的行囊,“好,母親與幼兒先回去吧,我走咯。”說完,幾步一回頭,朝兩人揮手。
楚母笑着揮揮手,讓他進去。
楚幼用口型說道:‘大哥,等你高中把阿行姐姐娶回來當我嫂嫂’。
楚留君朝她點點頭。
楚留君背着行囊,将手中拿着文書,遞給考院門前的士兵。
士兵翻閱文書,确認無誤後,将人帶進隔間内,每個隔間站了四位士兵,楚留君面無表情的褪去身上的衣物隻留一條遮羞的袛褲。
兩名士兵檢查考生的衣物與行囊,确認沒有夾帶小抄,才允許他穿好衣物,進考場。
楚留君按着文書找到自己的位置,輕輕松了口氣,位置不錯,離茅廁距離遠,不會被影響。
他取出行囊的松墨硯台和自己制成的線香。将物品一一擺放整齊,點香磨墨。
時辰到,溫成峰帶領十名大臣走進考院,考院正式落鎖,院門重兵把守,院牆隔着數米站着一位士兵。
溫成峰宣讀楚律,“春闱考試舞弊,一經發現,重打五十大闆,牢獄三十載,禍及子女外戚三代不可參加童生,鄉試,會試。”說完,才命人讀題,将春闱試題寫到題闆上。
楚留君将考題一一騰抄在考紙上。
春闱會試一共十天,期間不可出考院,出側視作放棄考試,十天考試對于考生也是一種考驗,體力不濟被搬出考院,也視作放棄。
而與其一同的朝廷官員,也是在考院呆滿十日,期間無故不得出考院。
溫成峰在考生間走走停停,時不時偷看幾眼,時而皺眉,時而展顔。
這苦差事早知道給其他幾個臭老頭了。
三月初十,南念慈身穿一襲紅衣,領着南遷之站在城門口。
“太君母親,二弟弟媳,不必再送,回去吧。”南念慈笑的明媚。
“阿慈,有什麼缺的,寫信給我們。”謝母淚眼婆娑的拉着南念慈的手。
“好的,母親,不要哭,傷眼睛。”
謝母拿着手帕擦拭着眼淚。
“阿慈,路途遙遠,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你就叫福伯,他以前随老将軍一同出征,身手好的很。”謝老太君拍拍南念慈的腦袋,“遷之也要好好照顧你姐姐。”
南念慈點點頭,“太君也要保重身體。”
南遷之振重的用手摧了摧胸口,“我一定會保護好姐姐的!太奶奶放心!”
“好孩子,好孩子。”謝老太君連聲說道。
“臭小子,到大哥那也要好好習武,不要偷懶!”謝平安抱胸說道。
“放心吧,二哥!到時候我還要上戰場掙軍功給你看看!”南遷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