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現在一點兒都沒提到丞相,不是包庇就是有什麼企圖。
盛邛越看越覺得皇帝不順眼,誰讓他終止自己的假期的?不是說皇帝金口玉言嗎?說了禁閉三個月,怎麼能随随便便就不算數了呢?
更何況,此時太子殿下去了江南赈災,楊相告病在家,林都尉查案子去了,也就剩下一個傻不拉叽的三皇子,朝會簡直無聊透頂。盛邛剛開始上朝,就已經迫不及待想下班了。
好不容易熬到退朝,盛邛想順便在長安街逛逛,誰知道有個人一直跟着他,令人掃興。
盛邛走走停停,最後實在忍不了了,轉過頭,正好撞上了李浔陽,“三皇子,能别跟着我了嗎?”
“這條路又不是你一個人的,更何況那些鋪子都屬于國庫,本殿下還不能走嗎?”三皇子後退一步,打死都不承認。
盛邛不想和傻子争辯,擡腳就走。
三皇子滿臉得意,以為盛邛屈服在了他的威嚴之下,于是大搖大擺地跟在了盛邛後面。
“三皇子,我請你吃飯好嗎?”過了一會兒,盛邛頓了頓腳步,摸着腰間容平給他的錢袋子,微笑着對李浔陽說。
“你不會是想收買我吧?本殿下才不是那種給點蠅頭小利就能擺平的人。”三皇子仰着頭,高傲地說。
有毛病!盛邛暗罵一句,臉上卻滿是無奈地說,“既然三皇子不願意,那就算了。”
“等一下,本殿下有說不願意嗎?今天就要讓你大出血。”三皇子輕易就中了盛邛的激将法。
“三皇子請。”盛邛頗為惋惜地看了看自己的錢袋子。
李浔陽一看就更加開心了,特地走在了盛邛前面,然後挑了一家看着就很貴的酒樓,也不問問盛邛,直接進去了。
盛邛隻是笑笑,就跟着進去了。隻是他莫名覺得這裡有一絲不對勁,暗處好像有很多雙眼晴在盯着他們。
“要間包廂,上最貴的菜。”李浔陽熟練地喊道。
“陽陽來過這兒嗎?”盛邛坐下來,問道。
“我當然來過很多次了!你别這麼惡心地叫我!”三皇子完全不知道自己磕巴得都忘記自稱為本殿下了。
盛邛了然,李浔陽一看就沒來過這家酒樓。以盛邛從前逛過那麼多家酒樓的經驗來看,這家酒樓一定有問題,全是包廂也就算了,他們坐下這麼久了,連個服侍的人都沒有出現,暗處的目光卻更甚了。
菜一上來,三皇子立刻下筷,深怕不能坑盛邛一把。
盛邛猶豫了一下,還是沒阻止李浔陽。他慢悠悠地看着李浔陽吃,自己卻一口都沒嘗。
“你說了請客,不會食言吧?”三皇子吃到一半,質疑起了盛邛。
盛邛搖了搖頭,直接把錢袋子放在了桌上,他能感覺到暗處的目光更加猛烈了。
“五百兩銀子?你們搶錢啊!”李浔陽吃驚地問道。饒是不用他付錢,三皇子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再貴的菜,哪裡值得了五百兩,五百兩都能買下這間酒樓了。
“客官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是正經生意人,每道菜都是由上品食材烹饪而成的。你既然吃了,就該付錢!難不成客官想吃白食?”酒樓夥計的身後突然湧出了一大幫子壯漢。
“是他付錢,但是你們竟敢威脅我,你們可知道我是……”李浔陽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就迷迷糊糊地倒在了桌上。
一把刀被酒樓的人直接插在了桌子上,夥計笑着對盛邛說道,“既然是你付錢,那就爽快點。想來你也不希望這位公子哥就這麼一直睡着吧。”
說實話,盛邛巴不得李浔陽一直昏迷着呢,省得煩他。
盛邛露出害怕的神情,“可是我隻帶了二百五十兩的銀票。菜都是他一個人吃的,要不我把他送給你們了,抵了剩下的二百五十兩?”
“哼,我們上面可是有人的,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也隻能采取一些措施了。”夥計威脅道。
盛邛認真地想了想,道,“其實,我不太喜歡喝酒。”
酒樓的人被惹怒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比他們還要猖狂的人,正要把盛邛抓起來。
盛邛現在這具身體,手無縛雞之力的,怎麼可能打得過他們?這可怎麼辦?真是太可怕了!
酒樓的人還沒碰到盛邛,就被暗器割破了手。是暗地裡一直保護着盛邛的宋鹚出的手。
“什麼人?真痛!”暗器裡有毒,他們疼得躺在地上直翻騰。
趁酒樓裡其他人還沒趕來,盛邛立刻跟着宋鹚跑了。至于李浔陽,管他呢。
宋鹚一個人,其實完全打得過酒樓裡的那群壯漢。不過既然盛邛要出來,宋鹚怎麼可能有異議?
所幸盛邛不知道宋鹚的想法,不然他肯定後悔失去了這次寶貴的機會。直接解決掉這些人,他也不至于多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