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葉公子,這便是你家?”齊雲霁看着面前富麗堂皇的大門傻了眼,“那塊匾,不會是純金做的吧?!”
葉笙羞赧道:“我家世代從商,這些也都是祖上的積累,同我沒什麼關系。”
齊雲霁搖搖頭:“别這麼說嘛!我阿娘說投胎也是門學問,葉公子你上輩子一定是個積德行善的好人,所以這輩子才會生在這樣一個富貴人家。”
葉笙聞言露出個和善的笑容,沒再說什麼。
幾人在管家的指引下進了府,齊雲霁被一路上堪稱奢靡的景色晃了眼,一雙眼睛東看西瞧幾乎要忙不過來。相比之下,裴知歲的反應堪稱冷淡,他跟在齊雲霁後面,一路上也沒怎麼說話,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勾不起這人一絲一毫的興趣。
葉笙一身狼狽,在下人的攙扶下先一步回房休整,餘下二人跟随管家的指引來到了正廳。
管家吩咐下人端上茶水糕點,随即向二人道:“二位少俠還望稍待片刻,少爺一會便來。”管家說完話,向二人微微點頭示意後便離開了正廳,其餘的下人也一并離去。
偌大的正廳霎時隻剩下他們兩個人,齊雲霁好奇地咬了一口手中的糕點,濃郁的桂花香盈滿口腔,一口下去唇齒留香,好吃得不得了。
齊雲霁幾口将糕點吃完,十分新奇:“沒想到幻境中的東西這麼好吃,真是了不得。”
感受到身邊投來的視線,齊雲霁連忙正色起來,“小裴哥,你是察覺到什麼了嗎?”
裴知歲把玩着刀鞘上懸挂的穗子,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繞着鮮紅的流蘇,煞是好看。
他沉吟半晌,微笑道:“你剛才替那葉公子疏通經脈時,沒察覺出什麼異樣嗎?”
齊雲霁一愣,有些不确定:“他的經脈相比常人,的确有些過于脆弱了……你的意思是他的經脈有問題?我還以為那是受傷所緻的。”
裴知歲嗤了一聲:“他一身的皮肉傷一看便是野獸所緻,既是野獸,如何能傷及經脈?”
齊雲霁摸摸下巴:“也許是妖獸。”
裴知歲微微搖頭,不贊成道:“方才一路上我早已放出靈識探察,方圓百裡都沒有一隻啟智妖獸。”
“至于他那過于脆弱的經脈……”裴知歲聲音忽然一頓。他身體未動,手中的刀鞘卻于瞬息間向後襲去,抵住了來人的咽喉。速度之快,齊雲霁甚至沒能看清他的動作。
裴知歲彎了彎唇:“這位朋友似乎有話想同我們說啊?”
來人一身府中下人的裝扮,面色慘白,似乎被裴知歲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吓得不輕。但就算被吓得雙腿發抖幾乎要站不住,這人仍咬着牙站在裴知歲面前,一雙眼睛帶着乞求與急切,直勾勾地看着他。
裴知歲一挑眉,移開了長刀。
男子如釋重負般深深呼吸了一會兒,随即從後面走出來,對着二人行了一個大禮。
“求二位救救我小妹!!”
男子俯身叩首,聲音逐漸變得哽咽,“我是在是走投無路了。我妹妹她還那麼小,聰慧可愛,前途無量……如今卻要淪為葉家公子的養料……葉家富貴滔天,權傾一方,我一個奴仆,無論如何都無法撼動葉家。二位少俠……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妹妹吧!!”
男子眼眶通紅,幾乎是聲嘶力竭的說出這些話。
齊雲霁連忙扶起男子,神色動容,看起來下一秒便要答應了這個差事。好在開口應下的前一瞬,他猛地想起自己此番并非獨自一人,他也沒法一人做主,于是又轉頭看向裴知歲,等待着他的反應。
裴知歲安坐在一旁,那張漂亮面容上沒有絲毫被觸動的波瀾。
“你說的養料,是什麼意思。”過了半晌,裴知歲緩緩開口。
男子聞言露出個痛苦的表情:“他們、他們要把我小妹的靈根換給葉少爺!”
“我家中清貧,男丁又少,所以我許多年前便背井離鄉來到了葉府做工。前些日子我收到家書,說我小妹被雲遊的仙長相中,仙長稱她根骨上佳,有仙緣,要收她為徒。這對我來說可是大大的喜訊,仙人和凡人,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是個人都知道該怎麼選。
隻是若要跟着仙長去修行,我們一家怕是再難團聚,許久都見不到面了,于是我小妹臨行前特意繞了路來找我,想與我正式作别。誰能想到……她不過在葉府露了幾次面,就被那些禽獸惦記上了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