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娟着急忙慌地解釋:“人家雖然是二婚,但沒有孩子!”
聽說沒有孩子,林德的臉色好了很多,有心思多問幾句:“那他前頭那個是什麼情況?”
劉大娟歎了口氣:“這小夥子說來也是個倒黴的。之前娶的那個是個愛俏的,那小夥子長得有點磕碜,之前那個就不待見他。一來二去就過不下去了。”
林德和劉秀英互相看一眼,沒那麼激烈地反對了。
劉大娟趁熱打鐵:“你看,這桃酥就是人家讓我送過來的,人家說了,等他們結婚後,一定讓婉清過上好日子!”說完,把這桃酥遞給劉秀英。
劉秀英趕緊擺手:“這事還沒有确定呢,我們可不能收人家東西。”
劉大娟直接把桃酥反調劉秀英手上:“趕緊拿着吧,人家這是對你們的重視。”
劉秀英推脫不得,隻能把桃酥抱在懷裡,心中也更加動搖了。
那小夥子這情況和頭婚沒啥兩樣,家裡條件又那麼好,就是長得磕碜一點。豆兒又不是個不分美醜的,這似乎是很好的選擇了。
“不分美醜”的豆兒欲哭無淚,她這輩子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醜,和醜沾上一點邊她都不想!
讓她找個醜人當男朋友,這簡直就是酷刑啊!
“咱們也是一個村住着,婉清也是我看着長大的,要不這事兒我也不能找你來。”
劉大娟語氣硬了些:“人家小夥子還說了,給你們一百塊錢的彩禮外加一件新衣服。”
在九道村,一百塊錢的彩禮真不算少,很多人一年都賺不到一百塊錢,劉秀英覺得那小夥子是個誠心的。
“妹子,你也知道我們家就婉清這一個孩子,我們也不圖什麼彩禮錢,就想讓這孩子過得好一點。”
劉大娟一聽這話就知道事情妥了,眉眼帶笑着說:“你就放一百個心吧,那小夥子可會疼人了,你們家婉清嫁過去就是享清福的!”
“那我和人家商量商量,看兩個孩子什麼時候見個面。”
等劉大娟走遠了,林德說:“趕明個看看那人咋樣,要是行,彩禮啥的咱都不要,讓婉清帶回去,兩個人好好過日子。”
“是這個理兒。”劉秀英點頭,“明個我再去城裡看看,給婉清準備點嫁妝。”
劉大娟回家後,周廣志立馬就湊到他身邊,問道:“媽,老林家怎麼說的?”
“你媽我有失手的時候嗎?”劉大娟洋洋得意。
周廣志拍着手笑:“這下子可好了,咱家這是淨賺十塊錢啊!不過,你咋知道人家不要彩禮啊?”
王屠夫可是說了,要找個年輕标志能生孩子不要彩禮不會離婚的。
劉大娟神秘地笑笑:“這就是我的經驗了!”
老林家就一個閨女,那老兩口又疼她。他們留下彩禮錢也沒用,肯定得給林婉清帶回去,說不定還能補貼點嫁妝呢。
她得趕緊把這事和王屠夫一家說了,萬一老林家後悔了,到嘴的鴨子跑喽那多虧啊!
九道村到陽城距離不遠,每天早晨九點晚五點有來回的公交車,來回一個小時。劉大娟趁着時間還早,馬上就去村頭的站點等着。
等她上車的時候,車上已經沒有坐的位置了。
她四處看着,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容,嗓門極大:“劉餅媳婦,你也去城裡啊!”
她一邊說着,一邊向裡面擠着,惹的周圍人不悅。
“擠什麼擠,搶收的時候怎麼不積極?”
劉大娟“呸”了說話人一口:“老娘擠不擠的關你屁事!我侄女要給我讓座呢,我看你就是吃不着說葡萄酸!”
說完,看向“劉餅媳婦”的時候又換了一副面孔,笑嘻嘻地說:“大侄女,你說我說的對不?”
陳豔紅眼中閃過幾分厭惡,平時劉餅媳婦劉餅媳婦的叫着,有用處了就叫大侄女,難道她沒有自己的名字嗎?
當初若不是這個老潑婦把她介紹給了劉餅,她現在也不至于落了個這樣的下場!
她居然還有臉來找她讓座?
陳豔紅冷淡地說:“劉大娟你這話可就說錯了,我現在身上有傷。你向來對我就好,肯定不會讓我帶着傷給你讓座吧!”
劉大娟剛想罵她不知恩圖報的白眼狼,但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讪讪地閉上了嘴,磨磨蹭蹭地離陳豔紅遠了一點。
陳豔紅臉上閃過嘲諷的笑意,看向窗外時,眸中多了幾分迷茫。
到了陽城後,站着一個來小時被擠的劉大娟整個人都萎靡了很多。
但一想到馬上就要到手的十塊錢,她瞬間又精神抖擻起來。
搖着身子,哼着歌往王屠夫的家裡走去。
此時,王屠夫一家三口正盤腿坐在炕上,老王頭正“吧嗒吧嗒”抽着旱煙。
老王嫂有些着急地看向窗外:“這劉大娟到底靠譜不?”說着說着,她不禁埋怨一句,“你非得讓大牛找個農村的幹啥?”
老王頭嘴裡吐出煙霧,瞪了老王嫂一眼:“要不是你兒子做出那樣的事,我至于給他找個農村的?”
王屠夫不樂意了,嚷嚷道:“我咋了?要不是那娘們嫌棄我,我能那樣做?”又撇撇嘴說,“你咋不說是你不願意出彩禮呢!”
這時,門外傳來動靜。老王嫂對着他們擺擺手:“先别說了,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