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娟看着對着她指指點點的人,心裡頭那個氣啊。但她又沒有辦法辯解,因為那王屠夫确實這麼說過這樣的話。
她看着林婉清,不明白這傻子怎麼突然不傻了,還這麼能說會道。
林婉清擔憂地看着劉大娟:“大家不要怪劉嬸子,她也是一片好心!”
啥玩意兒?咋就别怪上她了,大家也沒說怪她啊!那是王家人幹的事,怎麼能怪到她的頭上?
林婉清繼續說:“不過,劉嬸子,你下次給人介紹對象的時候一定要查查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她頓了一下,似乎是難以啟齒一般,繼續說,“我爸找人打聽一下那個王家人,那附近的人都說他不是什麼好人,經常打架,他之前那個媳婦就是受不了才離婚的。”
這話一說出來,人群中忽然“嗡”的一聲。
“啥?劉大娟給婉清介紹的還是個二婚的?”
“這劉大娟真是不幹人事啊!婉清這麼好的姑娘,給人介紹個二婚的不說,還介紹個有問題的!”
幾個年輕小夥子更富有正義感,憤憤地看向劉大娟,好像她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一般。
劉大娟本來就藏着事,現在被林婉清說出來,她心虛之餘還有些震驚。
林家人是怎麼知道這事的?林德那老小子有什麼人脈,還能打聽城裡的事情?
她的表情有些慌亂,此時更無心再聽林婉清說什麼了。
“劉嬸子,這次我的事情就算了,畢竟那王家人也沒得逞。要是之後别的女孩子遇到這樣的事情,還嫁給壞人了,那可就遭了!”
這話讓村裡人聽得有些毛骨悚然,是了,劉嬸子能做出一次這樣的事,那就能做出二次這樣的事。誰也不能保證,這樣的事情以前沒發生過。
這下有些人就坐不住了,他們村好些姑娘都是由劉大娟做媒,嫁到附近村子的。
這要是嫁個好人也沒啥,這萬一也嫁個有毛病的,那閨女嫁到人家家去不就是受罪了嗎?
家裡有出嫁的閨女的坐不住了,瞪了劉大娟一眼後就回家了,打算去閨女婆家一趟。
林德沉默地看着這一幕,複雜地看了一眼林婉清後,對着劉大娟說:“劉大娟,我閨女的事情和你沒有一點關系。這次王家的事情我就不找你算賬了,但我要是聽到一點我閨女的風言風語,我不找你算賬,我直接找你男人和你兒子!”
劉大娟神情恍惚地走了,也沒再提那個桃酥的事情。
林家三口回到房間後,林德看着林婉清,歎了口氣:“豆兒啊,你是個聰明的,是我們耽誤了你。”
他不禁有些後悔,當初知道豆兒癡傻的時候,他們隻去了市裡的醫院。醫生說治不好後,他們也沒有再去大城市。
現在想想,要是當初他們沒有放棄,去了大城市醫治,孩子可能不會被耽誤這麼久。
如果豆兒跟着她的親生父母,肯定能得到更好的治療,也不至于和他們兩口子擠在農村。
此時此刻,他的心情複雜又糾結。
林婉清笑着看向林德:“這有什麼,現在也不晚,以後我們的生活會越來越好。”她從來不缺重頭再來的勇氣。
林德欣慰地點點頭。
“你們爺倆先别聊了,看看這個怎麼處理吧。”劉秀英拿出昨天劉大娟拿給她的桃酥,一時間有些難辦,“要不老林你給她送回去吧。”
“送什麼送?”林婉清直接說,“她做出這樣的事情,這桃酥就算她的補償吧。”
林德和劉秀英向來本分,從不多拿别人家一分一毫的東西。但現在聽見林婉清這麼說,他們覺得也有些道理。
想到這,劉秀英不禁又罵道:“這個劉大娟可真壞!”又疑惑地看向林婉清,“豆兒,你是怎麼知道那王家人的事的?你爸也沒找人打聽啊。”
林婉清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揚,那雙本來圓潤水亮的桃花眼弧度微彎,更顯潋滟。
那王屠夫渾身上下充斥着高高在上,居高臨下的氣質,不合心意就出口傷人,看起來還有暴力傾向。
劉大娟嘴裡沒一句實話,說是他前妻因為嫌棄他磕碜跑的,沒準就是王屠夫有什麼暴力傾向,人家受不了才離婚的。
大部分男人總是會美化自己的各種行為。
她将自己的分析和劉秀英林德講了後,兩口子明顯更加氣憤了。
“幸好咱們豆兒清醒了。”他們完全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把林婉清嫁給那王屠夫,她會生活在怎樣的水深火熱裡。
林婉清的眸間閃過幾分淩厲的光芒,劉大娟這麼算計她,她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
要是再讓劉大娟繼續當媒婆,還會有更多的女孩被坑。
這個媒婆,她還是别做了。
村頭陳家。
“老陳,咱去看看豔紅吧。”方大丫緊皺眉頭,“我這心裡一直跳啊跳啊的,不會是咱豔紅出啥事了吧?”
陳大業嫌棄地說:“那林家小丫頭就是胡說的,也就你把這事聽進去了。劉大娟做了這麼多年媒婆,也沒出什麼事,咱豔紅能有什麼事啊?”
方大丫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嘴裡念叨着說:“豔紅是我第一個孩子,我這不是心疼她嗎?”
“是是是,就你心疼豔紅,我不心疼豔紅啊?上個月豔紅還回來過呢,也沒說啥啊!你有空就多關心關心建明的成績,都已經初三了,就給我考了個零蛋,咱這是生了個傻子吧?他姐當初成績那麼好,他就這麼差,咋就不和他姐換換呢?”陳大業苦大仇深地說。
方大丫聽了後,抿着唇坐了下來,但沒過幾分鐘又站了起來。
“不行,我還是得去看看,不去看看我心裡不踏實。”
“行行行,就你事多,等會我,我和你一起去!”陳大業追在方大丫身後,一邊提着鞋,一邊跳着走,追趕着方大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