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榕微笑着對他們道:“我是為了上清境,為了這個世界,原諒我不能和你們說太多,請你們理解理解我,安心上路吧。”
“做夢!”常瀞拔出劍來,努力說服自己,眼前這人不是從前和藹可敬的前輩,而是和魔物勾結的内鬼。
其他人也紛紛擺出迎戰的架勢。
謝榕看起來很傷心:“你們怎麼就不相信我呢,我不想動手的。”
褚遊和他可不熟,沒什麼心理負擔,他隻知道,和魔物染上關系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一馬當先拔刀砍去,沖到一半卻忽然停下,愣愣地盯着手中的刀:“怎麼會,靈力沒有了……”
郁離連忙閉眼感知,就如同褚遊說的,他們附近的靈氣都詭異的消失了,似乎就是以那個普普通通的禁锢陣為界,陣外的靈氣也調動不進來。靈氣沒了,他用不出靈力,一身傀術相當于無力施展。
“哈哈這可不是一般的禁锢陣,都想起來了嗎,我的成名技——隔靈陣。”謝榕晃了晃手裡特制的水晶杯子,擰開杯蓋喝了一口還帶着熱氣的枸杞茶,“所以,你們雖然人多,但是沒了靈力,就和普通人一樣,可以不用我動手,乖乖自裁了吧。”
郁離靠向常瀞,問道:“隔靈陣也隔他嗎?”
常瀞嘴角抽動一下:“當然不隔啊,不然他一對六還能那麼淡定。”
郁離:“……”
形勢陷入僵局,沒有人再敢輕舉妄動。
謝榕的枸杞茶都喝了快半杯,依然沒有人乖乖按他說的做。他等得不耐煩,也怕耽誤的時間長了再生變故,摸出一柄短刀抛給身後一直沒說話的姬潤,淡淡道:“去,殺了他們。”
常瀞猛然看向姬潤,握着劍的手第一次開始顫抖:“什麼意思……”
那是他從小到大一起闖禍一起玩鬧的兄弟,從大昭相識又一同飛升到上清境,早已視作親人的摯友。
姬潤手從袖子裡抽出來,慌忙接住短刀,他匆匆垂下頭,避開了常瀞的目光。
謝榕像是找到了樂趣,笑道:“兄弟反目成仇,太有意思了。小瀞我告訴你他有多狠,今日這局還是姬潤提議的呢。沒想到吧,在你眼中如此信任的好兄弟,其實背地裡做過很多根本見不得人的惡心事兒——”
“夠了!”姬潤吼道,但頭依然埋得很低。
“呦,還生氣了,這些年你一向低眉順眼的,我差點兒都忘了你生氣是何模樣。”謝榕饒有興趣地正眼打量姬潤,一張笑臉卻瞬間陰了下去,“你怎麼敢這樣對我說話。”
姬潤聲音立刻低下去:“對,對不起仙君,至少能不能别告訴他這些。”
謝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好吧,這次放過你,否則我真想再看看兄弟反目的戲碼。快點動手吧,别耽誤時間了。”
“姬潤你!”常瀞心亂如麻,喊完又不知道該接續說什麼。
“快點吧,還不動,是不敢嗎?那行,我再幫你一把。”謝榕轉回去,手一揮,五個小型禁锢陣升起,牢牢限制住他們的全部動作。
常瀞目眦欲裂,眼睜睜看着姬潤在謝榕的再三催促下邁出一步,然後将短刃送進了——
謝榕的後心!
握着短刃的人極為堅決,動作不複之前的拖泥帶水,帶着恨意一下刺到底穿胸而過,刀柄挨上皮膚,又狠狠轉了一圈。
他聽着謝榕的慘叫,擡起頭,濺滿血的臉上露出釋然的淺淡笑意,拔出刀,在同樣的位置又給了他一下。短刃正中心髒,謝榕捂着不斷流出血的刀口緩緩倒下,眼見是活不成了。他顫顫巍巍掏出一瓶丹藥,還沒等他啟開瓶塞,被姬潤一腳蹬掉,藥瓶在地上滾出很遠。
謝榕這下真慌了,一張口噴出一道血,還想去夠藥瓶,卻被姬潤直接踩碎。他死死瞪着姬潤:“你瘋了!快帶我回上清境!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我特别狠。況且我早就該死了,還會怕你的威脅。這一天我等了太久,終于有機會誘你主動走進這座對你來說無比安全的籠子,徹底放下心來,可你還是忘了,能殺人的,不止有靈力,還有利刃。在隔靈陣裡你攜帶的所有防禦法器全部無效,我才能得手。” 姬潤手持短刃在他眼前比了比,一刀剜出他的眼睛。
謝榕一聲慘叫,委頓在地,看上去就剩一口氣了。姬潤想到這人的奸滑,還是謹慎地将他翻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才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