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忠秉插言道:“昨日晚輩與其交談坐飲,不過一迂腐書癡而已,縱然有些身手,與法師您相比,算得什麼?晚輩以為此等小人物,何須法師親自動手?昨日之事,在下多有得罪,還請海涵!”
法師憤然道:“就他那點身手,若老夫在場,取其性命,如探囊取物,易如反掌!我這鐵骨朵,乃蒼獰精魄化身,與老夫行走猰貐魔國,什麼鬼物沒領教過?竟被他所傷,老夫百思不得其解,昨日本想與其一較高下,看他有何本領,不想公子卻護着他,老夫實不好忤了公子的意思,隻好作罷。蒼獰獸已将白衣人容貌凝記在心,方才老夫與蒼獰施法變作的白衣人交手,習練‘玄陰三魄’心法。老夫實在放心不下,此人或有神族相助,或為妖魔變化,非同常人,及早搞清其底細除之,不然恐怕将為貴國大患!”
薛亨冷一笑道:“法師多慮了,殺人何必非得刀槍劍戟?豈知唇舌搖動,遠勝刀鋒,日後若他再作幺蛾子,法師您隻要一句話,老夫定送他歸西,無須您老動手!此等有點才幹的呆子,如同鋒刃,該用時則用,事後扔進熔爐了事!”
老法師指着薛亨笑道:“哈哈哈!你呀,不愧護國公這名号,神魔異術,你不如我,深謀密計,老夫讓你三分!”
薛忠秉也一旁吹捧:“法師神功蓋世,令晚生大開眼界,深為歎服,日後願為法師上人馬首是瞻!”
薛亨道:“法師的神功,适才老夫已領教,擊滅酋氐有望。事成之後,還望法師于陛下面前為我兒美言幾句,提攜提攜。”
法師點頭微微一笑,表示明白薛亨的意思,道:“薛公繞了偌大的圈子,方扯上正題。老夫為薛公子派人尋得,自當飲水思源,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不過老夫反倒有一事有求于薛公啊。”
父子二人有些詫異,不知法師何事相求。
法師神情暗含嘲諷之意,笑道:“老夫受虞華帝君神靈之托,助華夏迎戰酋氐。若陛下能聽從老夫意見,組建一隻蒼狼軍,屠滅酋氐則指日可待,不過老夫聽人說薛大人一直力主固守,議和為上,不主張興師伐國啊!”
薛亨知他話中有話,知他意思,便順坡下驢說道:“老夫主張固守,實屬無奈,眼下國庫空虛,酋氐‘窮窮’兵陣着實了得,能守住和州就謝天謝地了,何談興師伐國呀?既然鬥不赢‘窮窮’兵陣,那與其和議便是上策。若一味出兵讨伐,勇士膏血塗于荒原,國力虛耗,百姓水深火熱之中!不知法師有何高見?”
屠魔行者指着薛亨笑道:“薛公你好不實在,閣下掌管着華夏稅賦納糧,若出兵讨伐酋氐,要使的銀子流水似的,薛公哪能不心疼啊?朝廷大員們哪個府下不是家大業大的,這開支都用在軍武上那到手的銀子怕是沒幾個啦!老夫鬥膽猜測這才是薛公固守和議的緣由吧?!”
薛亨聽他道破玄機,皮笑肉不笑道:“法師上人您也忒直白了,真是啥也瞞不過您的慧眼!老夫佩服!哈哈哈……”
屠魔行者道:“若薛公能一改此前的和議,于陛下面前力主伐敵之策,不但到手的銀子不會少一絲一毫,您的愛兒仕途更是前途無量啊!”
此話正中父子二人下懷,兩人心中大喜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