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如常,朝陽升起,早市上早已聚集了一堆等着采買頭批新鮮蔬果的人們,他們挎着籃子,仔細而又悠然地走着,有些結伴的人們談論着昨天詭異的地震與大雨,隻不過沒有人知曉傾盆大雨已是最好結局。
北面,溶洞裡。
沈時節在裡頭靜養,洞内外的時間流速不同,内裡一日,外頭一周,等沈時節出關之時,外面早已冰雪消融,生機盎然,枝頭上挂着些許吵鬧的鳥兒,叫得人心裡些許煩悶。
他走向洞外,倚靠在一旁的石頭上,今日出關有些許突然,他不知道也是正常,他這樣想着,手上卻不住地撫摸石頭的紋理。
“嘶——”
他擡起手來,隻見食指尖處被劃破了一道口子,細細的縫中滲出些許血痕來,他皺眉看向那處沾染了他血迹的石頭,心裡有些隐隐的不安。
沈時節在山下旅店落了腳,打算拾綴幹淨再上山,順帶捎些他喜歡的東西,免得又叫他調笑了去。
他正在茶攤上喝着茶,卻聽着隔壁在讨論些什麼,他本不是好聽熱鬧的人,卻也鬼使神差地湊了過去。
“聽說了沒,京城國師死了,現在國都裡群龍無首,亂着呢。”
“什麼時候的事啊,你怎的知道?”
“吓,我成天走南闖北,知道這些個事不在話下。”
“還有還有,之前那山裡還時不時有幾個人下來置辦些東西,如今倒是成了空山,你說稀奇不稀奇。”
沈時節頓了下,他擠進人群裡去:“幾位爺,我剛剛聽着您說,這山裡沒有人下來了?”
那人看他眼生,有些警戒,卻也回答了他的問題:“是啊,之前似乎有戶人家住在上面,現今應是搬走了吧,沒見着人在下來過。”
沈時節有些恍惚,他撂下茶錢,收拾了自己的行李,趕忙朝松林山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