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就來。”
“轟隆!!!”
這時,原本天氣晴朗的天空突然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彌生和朽木白哉轉身回到走廊上,看着驟然而下的大雨,兩人同時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不安。
“嘩嘩嘩——”
朽木蒼純捂着腰部被虛洞穿而流血不止的傷口,從傷口流出的血液在地上濺起一灘灘紅色的血花。周圍的地上躺滿着六番隊隊員的屍體,整個街道上隻剩下朽木蒼純強弩之末的站着。
“彌生,白哉。父親……”朽木蒼純低垂下頭,一手捂着腰部的傷口,斬魂刀駐在地上。天上落在的雨水打在身上,冰冰涼涼的,就像他現在的身體一樣。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了,不遠處的裂縫中還有源源不斷的虛從裡面出來。
眼前仿佛還能看到彌生和白哉他們的笑臉,以及自己父親雖然嚴苛但有很耐心的教導。“對不起,我要失言了。原諒爸爸……”
“啪——”
原本一直站着的男子倒在了地上,眼睛緩緩的合上,脖子上的銀白風花紗被泥水打濕染上了污漬。頭上原本戴着的牽星箝掉在一旁。不遠處的樹林中被樹木遮擋住的地方,發出一聲異樣的聲音,像是有人打着傘站在那裡窺視着這裡一樣。
大雨繼續的下着,雷聲不斷,街道上橫七豎八的躺滿着死神的屍體。從死神的身體中流出來的血液将整個街道全都染紅了,街道上空的空氣變得有些不安。不遠處原本已經開了口子的裂縫不知為何正以緩慢的速度自我愈合,隻是原本已經從裂縫中出來的虛,或許是因為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了有靈力的食物來源,此時它們正聚集在不遠處,互相吞噬着。
“啪——啪——”
一前一後的兩聲清脆的響聲,杯子掉在地上摔成碎片。朽木白哉和彌生站起飛奔而出,站在走廊上望着靜靈庭六番隊的方向,他們的親人在那裡,現在他們隻想讓他們快點回來,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上次這種不安的感覺出現的時候,是他們的爺爺受傷,這次又是誰受傷了嗎?爺爺還是父親?
“哥哥……”彌生不安的靠在朽木白哉的身上。
“沒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朽木白哉握着彌生的手,輕聲道:“爺爺和父親那麼厲害,一定不會有事的。”
“嗯。”彌生點了點頭,“他們答應過我們會小心保護好自己的。”
朽木銀鈴剛解決完虛後,帶領着六番隊的隊員們趁雨趕了回來。剛踏進靜靈庭就聽到更加緊急的調令聲,連衣服都還沒來得及回到隊舍換,就趕到了一番隊。
護延十三番隊的集結,一番隊的隊長集結地,所有隊長全部到齊,望着隊伍中明顯剛從任務中下來的朽木銀鈴。坐在上首的總隊長内心隻覺得有些痛心,然而該說的話還是要說。
“這次召集你們來是因為,剛才六番隊的副隊長帶領的隊伍……”山本總隊長頓了頓繼續道:“全部殉職,無一幸免。”
“朽木隊長,請節哀。”
氣氛頓時沉寂了下來,所有人都看着剛從任務中下來的六番隊隊長,面對這樣的結果誰都不好受。六番隊的副隊長不止是六番隊隊長的副隊,還是他的愛子。
朽木銀鈴聽着周圍人的話,内心一涼。但身為貴族的榮耀,他不能在外恩讓人看清他的臉色。
真是悲哀了,為了維護貴族在外的典範,連悲哀的神色都不能在外給人看見。望着面無表鏡的朽木銀鈴,其他隊長心思各異,這種時候,真不知道是何種的心情了。正因為理解所以才更加的覺得諷刺和冷漠。
朽木銀鈴沒有說話,站在原地低垂下頭,繼續等待着山本總隊長未說完的話。
“那麼,散會吧……”山本總隊長輕歎口氣,沉聲道。
來的時候是兩個人,回去的時候卻變成了一個人。朽木銀鈴走在街道上,此時雨已經停了,走着走着朽木銀鈴照例轉頭看向身邊,剛想開口,卻面對身邊空空如也的場景,再次合上了口。
天色已晚,朽木蒼純的遺體應該已經送回了朽木宅中,遠處還能聽到腳步聲。朽木銀鈴擡頭望着天空,愛子的離去讓眼前的老人瞬間蒼老了許多。朽木銀鈴閉了閉眼,再次睜開。嚴重閃過銳利的光芒,現在他還不能倒下,他不是一個人,朽木家還有白哉和彌生兩個孩子在。分家的虎視眈眈不軌的人一直都有,他不能倒下。
還有,他要查清愛子的死因。一天之内六番隊得到兩條命令絕對不會是偶然,更何況愛子出事的那個地方,原本并不屬于六番隊的管轄範圍的。
最好不要是有陰謀,否則就算抛棄自己的這條命,他也要為愛子報仇。
“老爺……”回到朽木宅,管家站在門口欲言欲止的看着自己的家主。
“白哉和彌生呢?”朽木銀鈴看着管家,低聲問道。
“小少爺他們兩個人正陪在少爺的身邊,少爺他……”管家低下頭,語氣有些梗咽。
“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朽木銀鈴點了點頭,擡腳往大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