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現在真該走了,對待朋友一定要真誠哦。”
說完她再次嘗試去擰拉動門,門如願打開了。
茸德喜滋滋的走出去,回頭擺擺手和他告别:
“再見!”
朗德古拉·伯麥他知道,他并非像向外界所展示的那樣是一個飽受折磨不受寵愛的私生子。
礦業大國北洛斯利蘭洲幾年前誕生了一個不容小觑的礦業投資家,嶄露頭角沒多久就攪亂了多年穩定的礦業格局,到如今已經掌握北洛斯利蘭一定份額的礦産開發股權。
納斯威爾暗地裡調查了這股勢力的來源,最終發現是奧利維亞的朗德古拉公爵勢力在暗中幫扶。
那個長子,不學無術,手段低端,絕不可能是他。隻可能是朗德古拉·伯麥。
這樣一位頭腦精明、童年灰暗的私生子,納斯威爾倒是不知道他竟能如此乖巧地喊别人“姐姐”。
納斯威爾靜靜看着随着門被合上走廊外的最後一絲光亮被關在門外。
他很想問茸德自己對她是否和朗德古拉·伯麥對她而言是相同的朋友關系,但是答案他也知道,從她那雙澄澈的眼睛裡就可以看出。
不過沒有關系,做朋友就先做朋友,總有一天他會走到她内心的最高處,如果有人比他先到……
納斯威爾臉上的溫吞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沒人時他一貫的漠然和冷欲。
他不會允許那一天的到來。
……
茸德從五樓坐電梯到一樓,伯麥已經在一樓大廳等候了,茸德看到他很驚喜。
“你怎麼在這裡等我呀。”
伯麥原本是倚靠着電梯旁走廊的護欄盯着地面發呆,聽見茸德的聲音擡起頭來,笑容可愛:
“因為這樣能快點見到你呀,姐姐。”
看着女孩走到面前,伯麥擡手理了理茸德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亂的頭發,伯麥把跑到她胸前來的栗子色長卷毛捋到她身後,露出小巧可愛的鎖骨。
自己理頭發的話沒什麼感覺,但是别人幫自己理則會有點被頭發掃過的癢意,茸德擡手撓了撓臉頰和脖子。
一點沒意識到自己心目中可愛乖巧的弟弟此刻正一天天變得更愛照顧自己。
茸德剛覺得有點什麼,伯麥就收回手了。
“走吧,一起去吃午飯,已經很晚了。”伯麥笑吟吟道。
“對對,快走吧。”
馬術比賽昨天就結束了,緊接着是學院馬術隊的馬球表演賽,這會兒臨近下午,馬球表演剛剛結束,路過馬場時有許多學生正從馬場走出來。
……
肯恩最近忙于升四年級分專業的事,臨近學期末才終于得了些空閑。而他自己本身又是學院奧利維亞球術隊的隊長,馬術隊的隊長邀請他攜隊一同進行一場馬球友誼表演賽,正好課業解決的差不多了,肯恩的馬術也還稱得上佼佼者,因此欣然答應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些天以來日子有些安靜的過分。
他自己本身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和人交往更傾向于淺嘗辄止,盡管對待誰都溫文爾雅紳士有禮,卻仍然下意識保持着恰好的禮節和距離感,因此尤為親近親密的朋友并不多。
但是以往有她在,他覺得日子過得很熱鬧。
被簇擁着向馬場準備室走的肯恩突然停下腳步。
茸德去哪裡了?
球員們見隊長停下以為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個疑惑地探頭探腦:
“怎麼了隊長?”
肯恩擡手揉了揉額角:“沒事,走吧。”
以往茸德也不是經常來找他,但是兩個人從小時候關系就很好,因此長大後仍然保持着從小養成的習慣,偶爾會一起吃個飯或喝個下午茶,有時候茸德想去逛市集也會來找他。
自從上一次見面已經半個多月了,前幾日考試接二連三,除卻考試還有魔法師資質測驗、煉金等級評估、占星預知夢入門測試……忙得不可開交,因此也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對。
但是兩人這麼久沒有聯系還是第一次。
肯恩斂下眼睫。
忙起來還好,閑下來想起這件事,肯恩覺得心底像是突然空了一塊。
賽前二十分鐘,馬術隊和球術隊在馬場上做準備活動。
馬術比賽已經結束,所有障礙物都被撤走,此刻突然空闊下來的馬場像是一片綠茵草地,天朗氣清,小夥子們都很有活力。
馬術隊隊長辛尼格攬上肯恩的肩膀:
“怎麼樣,期末考試?”
辛尼格是四年級生,去年的這個時候也忙得不可開交,因此笑吟吟地關切了幾句。
不過肯恩的成績他也知道,肯恩這一屆出了兩位高階資質魔法師,肯恩就是其中之一。
名聲不僅傳遍了一年級二年級三年級,就連他們這些學長學姐都津津樂道。畢竟像這種皇室子弟更注重政治能力的培養,高階魔法師更是難得。
肯恩看着眼前做準備活動和拉伸的隊員們,聲音溫和:
“還行,盡我所能了。”
辛尼格聞言笑呵呵:“謙虛了呀,大魔法師。”
肯恩擡腳将一個滾到腳邊的球流暢地踢到一邊,沒有說話。
辛尼格看出他悶悶不樂的情緒,探究地上下掃視一圈,眉毛一挑。
友誼賽進行得很順利,術業有專攻,最終是辛尼格帶領的馬術隊獲得了優勝,不過兩個隊伍的小夥子們都不在意輸赢,吵哄哄地起哄要去聚餐。
辛尼格和肯恩沒辦法,覺得聚個餐也好,于是比賽結束一行人浩浩蕩蕩往馬場外走。
肯恩腳步突然一緩,目光沉沉望向一處。
辛尼格順着他的視線望去——
“這是……瑟佛薩斯·茸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