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次都這麼說,下次還是不改,我這次非給你一次狠的!”
“咳咳。”葉一片忽然覺得自己光芒萬丈,憋着笑,從儲物戒中取出一瓶傷藥遞給周寙,“用這個,這個不會留疤。”
這傷藥葉一片取名化雪霜,也是萃取了藥物中的所有精華煉制而成,鳳燿之胸口上有些淡淡的陳年傷疤,葉一片問過他才知道這家夥以前受了傷從來不療傷,全靠鳳凰強悍的身體自己愈合,小傷自然不會留下印記,但深入骨髓的重傷哪怕愈合了也會留疤。
那幾天葉一片翻遍了望仙宗所有的醫書,才配制出這種連陳年的疤痕都能治愈的化雪霜,叫鳳燿之自己敷藥,他硬是不肯。
無奈之下,葉一片隻能又一次強行扒了鳳燿之的法衣,才把他上半身的舊疤痕全部祛除。
想到鳳燿之一邊叱責她“欺師滅祖”,一邊冷着臉站在原地仍由她抹藥的樣子,葉一片嘴角就忍不住翹了起來。
但願功德救世這條路她沒走錯。
周寙接過藥,小心翼翼的抹了淺淺一層在謝臨風的傷口上,化雪霜剛敷上去,謝臨風的傷口便立刻止住了血,像是一層通透的水膜鎖住了傷口處。
“不疼了!”謝臨風舒服的‘嘶’了一聲,朝着葉一片笑道:“多謝小師叔贈藥!”
“不必客氣。”見周寙抹藥的量越來越少,最後幾乎是用尾指挑起一點才仔細的往謝臨風傷口上擦,葉一片嘴角抽了抽,無語道:“瓜瓜,你也不用節省到這個程度吧?”
“敗家子!”周寙沒好氣道:“你這就是跟師叔祖學的不良習慣,這種好東西當然要省着用,用一點少一點哪!”
“師叔祖他活了那麼多年,又是妖尊,坐擁一境,當然财大氣粗。”周寙扭頭盯着葉一片,表情異常鄭重:“但你師尊的不代表是你的,片片,你可不能跟着他學那些奢靡的習慣。”
雖然師徒名分已經締結了因果,但周寙還是希望葉一片欠鳳燿之的越少越好,她總有一種想讓葉一片遠離鳳燿之的微妙預感。
“我知道了。”葉一片沒跟她解釋這化雪霜是自己研制出的,點了點頭,岔開話題道:“剛才那個通訊玉簡壞了,你們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聯系上褚掌門?”
“煉制通訊玉簡的材料早就絕迹,剩下的那些也隻有外出人多時才發放,反正我出來的時候師父沒給。”周寙扯着嘴角歎了一口氣,從儲物袋中摸出幾張符紙,咬着牙抽出一張,其他的又塞了回去:“倒是一次性的傳訊符還有幾張。”
葉一片看着周寙嘴唇微動,手中白光一閃,傳訊符就無火自燃,一股玄妙的道蘊破空而去。
“好了。”周寙掐訣清理了地上的玉簡殘渣和頭發,強打精神道:“反正師父也不會回我,咱們在這裡等着他派人過來。”
望仙宗都窮到連一宗之主都舍不得傳訊符的程度了?
“好吧。”葉一片都忍不住替望仙宗擦了一把辛酸的眼淚,想到屋外還有許多實力一般的弟子,歎了口氣;“在褚掌門來到這裡之前,我們最好不要跟他們再進一步沖突,就在這老老實實等着修複飛舟陣法盤吧。”
周寙嘴唇一動,葉一片就立刻瞪了她一眼:“難道你想讓楊城主他們注意到小謝身上的傷嗎?”
“小師叔,其實我……”“你可消停會兒吧!”
這兩天相處密切,葉一片也不像之前那樣刻意跟謝臨風保持距離,恨鐵不成鋼的睨他一眼:“你以為什麼都縱着她是好事?”
“想來咱們在豔陽城的時候,楊城主他們應該會按兵不動。”葉一片拍了拍周寙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如果隻有咱們三個,你們想做什麼我都奉陪,但——”她不想死,但也不懼死。
葉一片視線在周寙和謝臨風的臉上劃過,一字一頓,“咱們是怎麼把弟子們帶進了豔陽城,就得怎麼把弟子們再帶出去。”
“一個都不能缺。”
謝臨風垂下了頭,周寙也臉上一熱,兩人點了點頭,再不說話了。
——
妖皇殿外的玉階上,一排穿着甲胄的妖族分列左右,站得筆直,神情肅穆,視線不停掃視周圍,不放過一點響動。
忽然,一陣破空聲響起,穿着甲胄的妖族齊齊伸出利爪,警惕的看向破空聲傳來的位置。
“誰!”站在最上方的妖将眯着眼發出一聲厲喝,卻在看清來人的時候,表情瞬間放松,恭敬上前,低頭用力拍着自己的胸膛,“猿主。”
“侯果,你很不錯。”侯厲害右手握成拳,笑着錘了錘侯果的胸膛,發出哐哐的聲響,“以後就保持這樣,好好護衛主上!”
“是!”侯果被錘的後退了幾步,但感受着周圍羨慕、嫉妒的目光,驕傲極了。
侯厲害又跟其他的護衛說了幾句勉勵的話,就朝着妖皇殿走去,臉上的笑容一點點褪了下去。
走到門口,侯厲害小心地朝殿内看了看,深吸了一口氣,才帶着視死如歸的表情走了進去。
“屬下侯厲害,求見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