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公子也不知道是藏拙、還是實力确實沒有韓玉關強,一時竟落了下方:“想不到玉德真人也有私心,可你這麼做,就不怕妖尊知道後殺上劍宗嗎?隻怕……”
葉一片大怒,斂心劍靈力大亮,立刻朝妖公子心髒紮去:“你處處侮辱我師尊,真當我是死人嗎?”
韓玉關冷聲道:“心眼污濁之人,自然看什麼都是髒的。”
妖公子面對韓玉關一人尚且吃力,現在再加上葉一片,頓時顯露敗勢:“韓玉關!你自诩正義,以多欺少就是你的道義嗎?”
葉一片冷笑一聲,嘲諷道:“真就君子可欺之以方呗?人家人品端正,關你屁事!”
韓玉關手一頓,瞬間回想起第一次看到葉一片時,她在衆人的逼視下,像是一株屹立不倒的小白楊,紅着眼卻氣勢磅礴的吐出那句‘幹卿鳥事’,再跟現在的‘關你屁事’聯系起來,他沒忍住翹了翹唇角。
如果這位妖公子真的是巫逸,那麼接連兩次被罵,倒是沒冤枉了他。
周寙鹦鹉學舌:“關你屁事!”
謝臨風立刻跟随:“關你—屁—事!”
這三人一個比一個聲音大,不知道誰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随後衆人紛紛跟上,滿山谷都是笑聲。
就連楊烈都忍不住龇牙樂了起來。
葉一片手中動作不停,卻感覺兜帽下,妖公子的眼神正殺意森然的盯着自己:“辱人者,人恒辱之。”
她粘在眼皮上的膠水已經破開,重新露出了那雙靈動的杏眼,此刻,那雙杏眼中全是冷漠:“你口口聲聲侮辱家師,罵你兩句髒話算是客氣的了!”
妖公子手背凸起幾條青筋,譏诮一笑:“你倒真是個好徒弟……走!”還活着的蒙面男們瞬間暴退,一窩蜂朝石階湧去。
妖公子足尖輕點,一躍到了熔爐上方,借力一踩,就朝入口的石階疾馳而去。
不好!他要跑!
葉一片心中一急就要去追,但很快,她的腳步戛然而止,驚愕的看着妖公子腳剛踩到石階,石階上便出現一大片銀光,兜頭蓋臉朝他卷了過去,剛才一直沒出現的四位劍宗弟子分列四方,手中各執銀光一端,口中念念有詞。
一時間,妖公子和手下們被卷在了銀光陣中,掙脫不得。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葉一片忍不住看向韓玉關,驚奇道:“想不到韓道友這樣的君子也會用計謀。”
韓玉關不由看向她,正色道:“傳言不可盡信,若依照傳聞,玉關現在應該拿着劍挨個挑戰,在擂台上定下生死狀。”
葉一片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韓玉關這是在跟她開玩笑,不由瞪大了眼。
“噗嗤!”看見葉一片這副呆樣,周寙和謝臨風頓時擠在一塊樂不可支:“片片,人家韓師兄是正直,又不是傻!”
看看唇角輕翹的男主,再看靠在謝臨風身上笑成傻子的女主,葉一片無語的歎了口氣:“抱歉,是我刻闆印象了。”
眼看着妖公子等人已經被困住,葉一片目光在室内搜索片刻,落在不停往後擠的楊烈身上:“楊少城主,現在,輪到你了。”
楊烈驚恐的想要躲在手下背後,奈何這些人都沒什麼忠心護主的思想,見葉一片走過來,瞬間慘叫着四散奔逃,被周寙、謝臨風聯合斬殺,隻留下一地的屍體。
楊烈哆嗦着跪下了:“别殺我!都是他,是他逼我這麼做的!”他手指顫抖着指向妖公子。
聞言,努力破陣的妖公子隻冷笑了一聲,甚至懶得辯駁,他已經可以料想到這蠢貨的結局了。
葉一片不願跟楊烈廢話,握着斂心劍毫不猶豫的刺進了他的丹田,劍尖來回兩下,挑斷了他的手筋腳筋。
聽着楊烈尖利的哀嚎聲,韓玉關微微蹙眉:“葉仙子,你殺了他就是,何必淩虐……”
即使跟韓玉關算是戰友了,周寙也看不慣他對葉一片指手畫腳:“他害了這麼多人,哪怕一人分一塊肉還不夠呢!”
謝臨風道:“就是就是!”
連旁邊的修士們也壯着膽子開口:“玉德真人,您的正義真的不必對這種畜生講……”
衆口一詞,韓玉關也隻能微微搖頭,不說話了。
“我不是想要淩虐他。”葉一片拽着慘叫不休、卻無任何還手之力的楊烈的衣領往外拖:“韓道友可以跟過來看看。”
韓玉關一怔,随即跟了上去。
葉一片一路拽着楊烈回了隐匿陣中,翠玉正在裡邊抹着眼淚,一見她進來立刻眼睛一亮:“葉仙子,你沒事……楊烈!”
楊烈看到翠玉,慘叫聲戛然而止,驚道:“怎麼會是你!”
葉一片把人扔下,取出一柄匕首遞給翠玉:“我想,你肯定願意親自報仇。”
翠玉沉默片刻,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跪下磕了個頭,才雙手接過匕首:“請小姐出去吧,别污了您的眼。”
葉一片歎了口氣,便朝跟進來的韓玉關、周寙等人招了招手,走了出去。
直到葉一片的身影消失,翠玉才低下頭看向楊烈,眼神中流露怨毒和痛快,毫不猶豫的朝着他的大腿根部紮了過去。
“啊!”
凄厲哀絕的慘叫聲瞬間穿透隐匿陣,落到了衆人耳中。
察覺韓玉關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葉一片歎了口氣,看向他:“用一個必死的楊烈換翠玉的求活之心,我認為值得。”
韓玉關抿着唇,想起剛才葉一片說的翠玉跟楊烈之間的恩怨,到底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