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塔拉着歌姬的手去了她的房間，因為這座偌大的城堡隻有兩個人居住，烏塔的房間大得出奇，古老的歐式皇冠大床陳設在大屋子中央。

床上的被褥是柔軟的真絲制成，從大大的落地窗灑進來的陽光落在床鋪上，感覺整張床都在散着一個溫暖馨香味道。

最為奇妙的，就是這間房和普通的女孩子房間沒什麼區别，堆滿了軟乎乎、可愛的毛絨玩偶，十分少女心。

——等等，感覺不太對勁啊。

不是說整個王國隻剩下兩個人嗎？為什麼烏塔房間裡會有這麼多玩具，是有商船經過這兒嗎？

歌姬将心中的疑惑問出來，烏塔解答了：“戈登會用電話蟲跟商人聯系，讓商人固定送物資來這座島上。”

哦，這樣啊。

單單讓一個花季少女在這座島上生長太可憐了吧。

歌姬還是忍不住問：“烏塔，你為什麼要留在這兒呢？你想過離開這裡嗎？”

聽到離開時，少女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又霎間湮滅，她低垂着眼說：“可是，離開這兒，隻剩下戈登一個人，太可憐了。”

是啊，留着國王一個人守着廢棄的國土，心理很快就承受不住的吧。

歌姬摸了摸烏塔柔軟的頭發，心疼道：“烏塔，沒事的，如果你要是覺得寂寞，我可以帶你短暫地離開這兒幾天，出去放松下很不錯的。”

“去香波地群島嗎？”烏塔興奮地問。

這孩子還記得香波地群島啊。

歌姬神情溫柔，“嗯，可以的，去你想去的地方。”

“那，那我有好多地方想去，”烏塔陷入了想象的狂喜中，她用手比劃着，語氣激動，“我想先去風車村看看，看看路飛，然後，還想去水之都，還想，還想看看他們……”

最後，烏塔的聲音低落下來，随後又倔強地擡起頭。

——他們？

歌姬捕捉到了重點，這個孩子以前跟外界接觸過嗎？

“他們是誰啊？烏塔，是你的朋友嗎？”

烏塔啧了聲，她想到什麼般神情厭惡，卻又露出了委屈的神色，少女情緒明顯，呼吸都變得沉重，似乎陷入糾結中。好一會兒，她才勉強說：“是我的父親，他是個海賊，把我丢在這裡。”

“怎麼會有這麼混蛋的父親！哪怕是做海賊，也不應該把孩子扔在這兒啊！”歌姬氣憤填膺，她恨不得替烏塔狠狠地揍那個人渣父親一頓，天底下怎麼會有不愛孩子的父親啊！

烏塔又小聲地說：“是他們，把這裡變成這樣的……”

她緊張地看着歌姬，想着這位溫柔的大姐姐不會嫌棄她是兇惡的海賊的孩子吧。

歌姬炸毛了，咬牙切齒地指責：“畜生啊！人渣中的翹楚啊！還是把他打死算了吧！居然行兇滅國，可惡，遲早要把他們淩遲一萬遍！”

說到最後，歌姬都挽起了袖子，露出了光潔白皙的手臂。

“你的父親是哪個海賊啊！我以後當上海軍一定逮捕他！”

烏塔遲疑片刻，才将記憶中的名字嗫嚅出聲：“……香克斯。”

歌姬表情空白，她呆滞地看着烏塔，靈魂就此出竅了……好一會兒，歌姬嘴唇顫抖，抖動着聲音問：“是，是那個，紅發，紅發香克斯？”

烏塔點了點頭，“嗯。”

“他，他是你，你父親？”

烏塔再次點了點頭，“我是他女兒……姐姐，歌姬姐姐！你怎麼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