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終于醒了。”
謝飛從夢中醒來,這一覺,他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總感覺睡的很深很久,夢裡的畫面一幕幕既清晰,又模糊,已經想不起來大概内容了。
他雙手捂着自己的頭,十分不好受,他的舊疾頭痛,又發作了,雖然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那場大火以後,他就落下了這個毛病,但今天再次發作,還是多少讓他有點受折磨,每每此時,就會讓他被動想起多少年前那場滔天大火,内心的悲傷,刺痛,便會愈發的強烈。
他也要感謝這個頭痛的疾病,讓他時刻不能忘記那漫天火光,血流成河,遍地屍體的血海深仇。
“大師兄,你怎麼了,這是頭痛病又發作了麼?我去叫人。”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俊美的姑娘,此時正依偎在謝飛的床榻旁,兩眼水汪汪的透露着一股萬分焦急的神光,就這樣一直盯着謝飛,不停的關心的問着。
“不用,小師妹,我吃點藥丸就可以了,不礙事,都習慣了,一會就沒事了。” 謝飛這病,也不知道請了多少個醫生,都無濟于事,結論就是,隻能控制,不可根除,既如此,謝飛也就習以為常了,随它去吧,随口便吃下了一個醫生給配的藥丸。
“唉,那好吧,大師兄,每次看你這樣,我的心就。。。。。” 難過到心底深處,這位善良又單純的小師妹又不自覺的抹起了眼淚。
“小師妹,别哭,哭花了就不好看喽。” 說吧,謝飛便微笑了起來,作為大師兄,他清楚,得有大師兄的樣子。
“大師兄,你還笑的出來,哼,不理你了,我去找爹爹告狀,你又不按時休息,吃藥。。。。” 說吧,這位姑娘便一溜煙的扭頭跑出了屋子。
“小師妹,别。。。别去打攪師父他老人家休息了。。。。”
無奈,人已跑遠,謝飛隻能眼睜睜看着她的身影,一聲歎息。
看日頭已經時間不早了,糟糕,頓感不好,又睡過頭了,得去給師父請安了,想到這,謝飛趕緊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發,快速洗漱了一番,奪門而出。
擡眼望去,外面已是初冬的季節,四周肉眼可及之處都是看不盡的連綿群山,整片群山都被皚皚白雪覆蓋。
謝飛所在的院落高牆環繞,院内湖泊已結了一層厚厚的冰,一排排房屋錯落有緻的環繞在整個院落四周,錯落有緻的各種樹木傲立在這寒冷的季節裡。
天氣已然有點寒冷,謝飛裹着厚厚的披風,快速穿過走廊,即到了師父的主屋之内。
進了屋内,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屋子正中央放着一個巨大的炭火盆,裡面的火正在熱烈的燃燒着,烘烤的整個屋子溫度十分舒适。
謝飛擡眼尴尬的看了一眼正襟危坐在正座中央的一位白胡子長者,這位長者雙目緊閉,右手不時的在把玩着兩個圓圓的鐵球,在他旁邊就是剛剛那位謝飛的小師妹,正擠眉弄眼的給站在廳堂中尴尬的謝飛,傳遞着某種信号,謝飛自然明白其中之意,便立刻跪倒在地。
“師父,弟子今日睡過了時辰,耽誤了練功,請師父責罰。”
說罷,謝飛低着頭,不敢看這位白胡子長者,也就是他的師傅,天山派掌門人,葉天山。
葉天山此時繼續雙目緊閉,沒有任何的回應,隻是手裡的鐵球停止了轉動。
旁邊的衆師弟們,以及小師妹,都緊張的看着這一幕。
衆人皆知,葉天山速來橫眉冷對,鐵面無私,更是對衆弟子的練功态度要求極為嚴苛,甭管是誰,即便是他的千金寶貴女兒,也不會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