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念回憶了下無香告訴他的修為境界分級,故意道:“融合和開光不都是下境麼?咱倆修為這也沒差多少,我怎會嫉妒你?”
崔時彰一時竟有些分不清面前這小子大言不慚的話是不是在開玩笑,但他真的想說:“……我發現你小子很有種讓人不想跟你繼續聊下去的本事。”
奉念便厚着臉皮趁機為NPC科普:“按我家鄉方言,這叫把天聊死了。”
誰知崔時彰立馬反将一軍,“哦,那在你家鄉,這種人都尚虛中饋吧?”
奉念:“……”卧!槽!這NPC成精了?怼得簡直正中要害!
奉高玩正要表示惹不起惹不起他敗了,就聽身邊甯薄霄忽然開口:“這在他人,或是虛而難求,但在祁二少,”說話人似是故意停頓了下,引得奉念看過去,才繼續道:“能為他執掌中饋的女子,怕是難遇而虛。”
說實話,奉念猛一下子沒聽懂這是啥意思,仔細品了品後,覺得這話應該是在,誇他?意為難得有能配得上他的女子?
崔時彰好像也是這麼理解的,并且人家不懂就問:“為啥?因為他比大多女子長得都好看?”
奉念頓時不樂意了,“幹嘛拿我和女子比!”
甯薄霄淡淡道:“你不也拿我與女子比過。”
奉念:“哪有?”
甯薄霄:“龍極塔寶船裡,你說我最好看。”
“……”奉念看不見說這話的甯薄霄具體是什麼表情,但餘光卻明顯看見旁邊崔時彰眉毛高高一挑,神色瞬間變得揶揄。
他隻得趕忙跟這家夥解釋:“當時事出有因,而且你沒見過霄哥的臉,見了就知道,我說的絕對是公正無私的大實話!”
話落見崔時彰像是要說話,奉念直覺不能給他機會,便趕緊去問甯薄霄:“所以你說我‘難遇而虛’,僅僅是因為我長得好?”潛台詞,老子的睿智英明你看不見?
甯薄霄:“不盡然。”
奉念稍感安慰:“那還?”
“你還沒什麼桃花運。”
“??!!!”奉念一僵,“誰說的!我……”媽的,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沒能算得上是主角桃花的女性NPC!非要硬說的話,“咳,想必所有去過無我墟的都知道,我跟衛瑛塵在無我墟裡可是獨處了整整一個月!”
甯薄霄:“哦,結果呢?”
奉念說不出話了,他總不能說結果是他多了個奶奶。
可見甯薄霄似是看穿了他一般嘴邊微勾笑意嘲弄,奉高玩心一橫,裝作忽然記起道:“對了,八月初十,神草閣渡丹大會,衛瑛塵約我前去相見,說是有重要的話對我說。幸好霄哥你提醒了我,不然我就把這事給忘了。”說着,見甯薄霄嘴邊的笑肉眼可見地消失,奉高玩心裡暗爽地轉向崔時彰,“距八月初十還有多久?修煉了這麼些天,我已經迷了。”
“今日是七月二十七,離八月初十不足半月。”崔時彰完全一副吃瓜吃得意猶未盡的表情,“神草閣的衛瑛塵我聽過,但沒見過,長得好看嗎?比你還好看嗎?”
“她女的,我男的,怎麼比?”其實可以比,衛瑛塵簡直英氣十足得堪稱翩翩君子了,更别提女人緣還爆好的樣子……但奉高玩是不會說的,畢竟這可是他目前唯一能争臉的“桃花”了。“話說,夏至那天是幾月幾日來着?”
崔時彰回憶了下:“應該是五月十六。你問這作何?”
“沒什麼,就是算下時間。”奉念記得紀雲滄跟他說過,西荒鬼谷的血煞涼宮試煉是在夏至前後,這麼一算,遊戲世界觀下,已經過了兩個多月了?
也不知道這遊戲和現實的時間流速比是多少,姑且按遊戲裡一天相當于現實裡一小時來算的話,那麼現實裡也就隻過了三天,距離他的定時報警器起作用最多還有兩天,也就是遊戲裡的四十八天。
所以說,再過四十八天,不論能不能通關遊戲,他應該都能離開這個遊戲世界了……在那之前,要不要再體驗一把“醉生夢死”,見一見,紀雲滄?
奉念正這麼默默想着,忽然聽見地面上遠遠傳來異常狂躁的野獸咆哮,他忙低眼看去,見仰天咆哮的正是方才崔時彰指給他看的幾隻妖王。
那幾隻妖王像是狀态不對,邊咆哮,周身氣勢邊瘋漲升騰,簡直跟殘血狂暴了似的,将圍繞在其身邊殘餘的高階妖獸以及修士全都震懾得不約而同後退,周遭的妖獸大軍更是整齊劃一地匍匐在地,瑟瑟發抖不敢動彈分毫。
“哇,這是怎麼了?怪吓人的。”崔時彰嘴上這麼說着,卻滿臉都是興奮。
奉念暗笑了下,正準備告訴這心口不一的NPC什麼叫做BOSS怪的殘血狂暴,就看見那幾隻妖王竟同時動作迅猛地越過了衆修,直接沖向了龍脊塔。
這操作讓天上地下明裡暗裡的修士全都沒看懂——妖王們難道是對龍脊塔有什麼執念?非要毀之才後快?
可這幾百丈的龍脊塔已經傳承了千百年,作為堂堂第一邪宗的門臉和象征,早就被加固了無數次,如今怕是連天境大修的全力一擊也接得下,區區幾隻妖獸之王,又能把龍脊塔怎樣?
許是正因“不能把龍脊塔怎樣”的觀念深入人心,以至于一時間,所有修士都靜靜看着那幾隻妖王,看着它們迅速接近龍脊塔,接着縱身一躍,紛紛……開始爬塔。
這是,要弄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