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伸掌一切他的脖頸子,“我真特麼得砍斷這個王八脖子,給臉兒了,羊上樹,越來越沒正經。”
“哎喲”一聲,松鼠疼得豆大的汗珠直掉。小包慌了,我也沒用多大勁啊,咋就那麼寸砍青筋上了?“咋了,我看看。”
他扒着松鼠的脖子要看,卻被他靈巧地躲開了。“沒事兒沒事兒。”
小包一拎他的領子,“沒鬼你逃什麼?”
“怕鬼吓着你呗!”
小包撩起他的校服衣領子,一看就倒吸了口涼氣。
拳頭大一塊淤青,腫得老高,上面還有猙獰的血塊。“這是背着我跟誰打架了?”
“我皮癢,有包大人罩着,天不怕地不怕。”
“我操!”小包用手一摸那傷,它在發燙,“不說實話,好辦,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直木橋。”
“鮮叔不是跟禁毒支隊的劉隊長是朋交麼,我讓鮮梣給搭了句話,找個師傅教我一些真功夫。”我太菜,又初生牛犢不怕虎,可不就落這個結果麼。
“你跟蔓延一樣,是個白眼狼,吃着人家的,還挖着人家的牆角。”
包筝拉着他就走。
“幹嘛去?這都快打鈴了。”
“上醫務室,回頭我跟楊言請罪。”
“不用。你偷空給我揉兩把,比YN白藥都好使。”
“滾蛋!再管你這個算計鬼,我就誓不為人!”
對于别的學生來說,九一開學的第一堂課也沒什麼新奇勁。都擱這兒圈十天半個月了,想上勁的,舷都快繃斷,破罐子破摔的,也就混一張高中文憑那麼簡單。
許崇知道孫傑也在追求蔓延,但他不氣餒。賣茶葉的,就是再上勁,也不可能得到蔓延的垂青。孫傑是校田徑隊兒的,體育成績挺突出,但文化課就免談吧。還好,他在十一班,跟一班離着十萬八千裡的距離。
再說,他在一中待不了幾天了,像他們那樣的特長生,得去專門的機構做培訓,不然是很難考不進體校的。
許祟跟包筝的坐位隻隔一個過道,唉,跟他遙相呼應,全是礙眼。
“學委,想知道你那把藍色矢車菊最後的下場嗎?”
“哦。”許祟有些反應遲鈍。
“蔓延扔了,被我撿回來,我覺得當垃圾丢掉太可惜,就送給了孫傑。孫傑把它當成寶,供在床頭老多天啊!”
許祟隻得笑,“送出去的東西,就是人家的,他怎麼處置,我無權過問。”
“以後,請别再做這種傻事了。你的目标是QH或者BD,我們蔓延跟你不是一路的。”
在旁邊看語文複習資料的松鼠插了一句過來,“學委,我看得起你,但不代表蔓延跟我是同樣的想法。”
我仰慕學霸,不代表我兄弟也仰慕學神。
搞藝術的,心理都超常。我勸退你。老話咋說的,公雞一窩,草雞一窩,咕嘟頭單趴窩。
包筝鼓掌笑,伸手摸了摸松鼠的後頸,“進步真叽·把快!”
松鼠肩頭一抖,我想退步來着,就怕兩頭不買好兒。不對,是三方,你,我家小延子,還有更惹不起的鮮大少爺。
清脆的鈴聲響徹一中的校園上空。
“我操,充滿魔鬼的一天又來臨了!”
許祟跑上講台,把黑闆旁邊記事欄的日曆牌扯掉一張。
“距離高考還有×天。”
有幾個學生,稀稀拉拉地念出了這句“魔咒”。一個男生把頭往課桌上一磕,“讓我做個‘睡美人’吧,等高考完了再讓我複活吧!”
“卧槽,你要成了睡美人,全世界的男人甯肯死絕,也不會讓你成功‘變種’。”包筝罵得不留情,下面一陣哄堂大笑。
他們的班主任楊言抱着教案本走進來,聽到笑聲,就用清亮的嗓音說:“你們這麼歡迎我這張老臉?我得更加賣力才行啊!”
“全體起立!”
一個女生站起來,高聲喊着。
“楊老師好!”
“同學們好!請坐下,能夠繼續擔任我們延鶴一中高三一班的班主任是我的榮幸。”
包同學突然跑上講台,不知從哪兒變出一捧鮮紅欲滴的玫瑰花來,“楊總,我代表高三一班的全體同學祝你Crystal wedding水晶婚幸福,在遙遠的未來,能夠迎來翡翠婚,鑽石婚!”
“哇,包筝包筝,你是我們一班的寶貝!”
教室裡響起掌聲,有同學甚至吹起了尖銳的口哨聲。
楊言懷捧玫瑰,兩眼淚汪汪,“謝謝小包,謝謝大家!”
“老師,你和你先生請我們一班全體去鴨子樓撮一頓呗!”
“你傻逼嗎?”小包手指一圈,“學校三令五申不允許搞FB,你們存心想叫這麼好的老師滾蛋是不?”
下面冷靜,有了消停。
喊口令的女孩站起來,“我們應該用我們自己的方式回報老師。”
下面噓聲成片,“段綢班長,我們又不是你,你跟言午許都是學校的重點培養對象,是我們延鶴的門面!”
“每條路上都有精英,不上985,211的也不能就被車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