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言當即無語。鮮梣說的話,她百分百相信。
“我吃硬,吃軟,可不吃腥的和臭的。”
楊言哭笑不得,“我是大胃王,你們這幾塊料造出啥‘山珍海味’,我都得吃,不管合不合胃口。”
許崇在自己家的“一畝三分地”毫不膽怯。“楊老師,鮮梣做事有分寸,我信他。”
楊言一拍段綢的肩頭,“死丫頭,有他們保着,來年你給我力拔頭籌啊!”
除了鮮梣摸着自己的鼻子笑,其他幾個都成小傻豬。楊總,您是打壓我們,還是往火堆上澆油啊?
中午,鮮梣在順澤飯莊組了飯局,自然也少不了包筝和勾凇。在鮮大公子的暗示之下,松鼠把孫傑也叫了來。
孫傑被勾凇堵在門口,一聽是鮮梣請吃飯,腹诽着:他們一夥子吃飯,邀我幹嘛?我跟他在田徑隊隻是點頭的交情。
松鼠不高興了,“磨叽啥呢,掌門師兄請客你敢不去?”
“讓我白吃我可不幹。”
“我們都吃狗子的,有他你怕啥。”
聽松鼠叫“心上人”的诨名,孫傑卻老大不高興。我喜歡的人,你擱這兒“狗子狗子”的,再叫我真急了。“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耳朵?”
松鼠在心裡直罵,尊重個屁。我家小延子都名花有主了,你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配得上我們家狗子麼。沒心沒肺的大草包。
“我可聽說蔓延又攤上事了,他的脾氣咋還越來越大了?”
能不大麼,你也不看看誰給他撐着腰。
滿滿一大桌,蔓延很是沉穩,悶頭坐在鮮梣旁邊喝果汁。
小包同學和許崇兩個成了“招待”,一個在門口迎接客人,一個看着上菜。人都到齊了,包筝發言,“今天到場的,都是我們鮮少這支隊伍裡邊兒的,以後誰有了困難,盡管說。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
蔓延想憋到不笑,到底把剛吃到嘴的烤鴨給嗆到嗓子,吭吭地直咳嗽。鮮梣又是遞水,又是撫背。
“小包兒,你這單口相聲都能笑噴人,那好,十一國慶煙火晚會咱班的節目就是你的了。”
“每班出三節目,我打頭陣,來一段傳統相聲《大保镖》,後面倆誰來?”
段綢舉手,“我有一個民族舞蹈。”
許崇也舉手,“我可以來一個獨唱。”
鮮梣給蔓延盛了碗熱湯,“包子,你學習太累,還是我來吧。”
大家都低頭吃菜。每回學校的大小晚會,還有各種活動,都有鮮梣做男主持的身影,而段綢也跟着他搭檔了兩年做女主持。
“蔓延,現在整個一中都傳遍了,你把李結給打了。”包筝刷着手機屏幕,“什麼‘豪門假少爺攀高枝,觊觎校花’,什麼‘真假少爺,三追一’——”
“别念了,”松鼠一扽包同學的衣角,“不然我們組局幹嘛?”
段綢要說話,卻被許崇搶先道:“班副兒,我們已經在學校論壇主頁裡說清楚事情的原委了。”
一中有不少學生以為:是他們為了追求段綢,說白了,幾個男生之間争風吃醋,“血濺鴛鴦樓”。還用說,是李結往外散布了不“恰當”的言論。
孫傑坐不住了,依他的性子,蔓延挨了欺負,他要是不給出頭,自己都覺得不是人。
在旁邊的松鼠按住他的肩膀,“老實待着。”
鮮梣大氣十足地說:“孫傑,我就擔心你這個,李結當然不會就此罷休,但他不敢對蔓延下手。”
“師兄,”孫傑喘氣發粗,“蔓延心大,李結可會玩陰的,他在暗,我們在明。”
鮮梣與孫傑在田徑隊都師從郭萼教練,二人自然是師兄弟關系。以前确實沒有什麼交情,現在遇到事了,關系到蔓延,想不接近都不行。
“我跟蔓延,還有段綢,都不在李結的算盤之内。”
在座的其他幾個少年或早或遲地聽明白了鮮梣話裡的意思。鮮梣的身世地位擺在那裡,李結腦子裡應該沒有打他的念頭。如果動蔓延呢,他得考慮考慮。
現在大家都知道,鮮梣複讀在一班,而且也都看見了,這兄弟二人就共同居住在學校附近。傻子都明白,他們二人的親情不會比親兄弟更淺。
至于段綢呢,作為追求的對象可以,但要明目張膽地騷擾,李結是不敢的。段亘雖然犧牲了,但大隊長情同手足的兄弟們都還在職,别以為烈士的遺孤好欺負。
即使禁毒支隊的叔叔們騰不出手來,就是鮮梣也不能不管女孩子的安危。事到如今,他們也明白了鮮梣的為人。欽佩之心均油然而生。想打擊“敵人”,就要切斷他的左右手。
“勾凇,你最好住在包筝家裡,不要單獨行動,有特殊情況随時與我們聯系。小包,你們上下學要司機接送吧?”
包筝很霸氣地回答:“沒問題,松鼠的安全交給我了。”
“不嫌臉大,你打得過誰呀。”松鼠在下頭小聲嘟囔。
包筝給了他一拳頭,“不服從‘組織’安排就滾!”
松鼠不再多嘴多舌。
“學委,你呢?”
“啊?”許崇吃驚道,“能牽連到我嗎?”
包筝罵他,“傻逼吧,你成天跟班副兒一天十多個小時都不分開,你當李結不知道怎地?”
“我們在一塊是在一塊兒,又不是男女朋友關系。”
段綢調侃道,“學委是我的男閨蜜。”
大家集體鼓掌。
許崇聲如蚊蠅地說:“我喜歡男生。”
包筝大叫,“說你傻逼真不冤枉,這是我們的秘密,絕對不能叫李結知道,不然冷刀子就該捅上熱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