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一天,把大宗“案”完成,總算可以讓生活踏入正軌了。
這兩位一進陝西風味館,吃飯的各位童鞋都齊刷刷地擡起頭瞧看。
天呐,神仙式的人物,複讀生鮮梣和他的弟弟成日裡神龍見首不見尾聲,今天見到活的了,咋可能吸引不來衆人的眼光呢。
巧了,勾凇包筝,外加一個段綢也擠在人堆兒裡頭用餐。
小包同學背對着他們,一邊大口地吞食一碗羊肉泡馍,一邊還發表着激烈演說。
“都校考完了,那倆‘貨’咋還不露頭兒呢?電話吧,又不敢打。扯淡的死‘曾’,我别說話,張嘴就嗆人,我跟他就是前世解不開冤仇的對頭——”
段綢與勾凇分坐在他的兩側,有利的位置正好可以瞅見裡出外進的人。
他們當然有見那倆“貨”的神仙降臨,人家也聽到了包筝那雷劈似的“聲·讨”。
松鼠在桌子下面直扒小包的大腿。
“别特麼吃我‘豆腐’,”小包還擡腳踢他,“等晚上回家再喂你吃個飽哈!”
不用等到夜深人靜,我現在就飽得直打嗝呢。
可恨段綢在一旁打哈哈,“包爺,曾少可恨之極吧?”
“都是鮮大爺給他撐腰,不然你以為他能駕馭得了我?”
蔓延聽得真切,臉沉如黑鐵。
這孫子,該殺。
背後搗鼓人,死性不改。欠收拾。
鮮梣沖那兩位旁觀者一打手勢,制止其出聲,自己悄悄地挪移過去,輕拍小慫包的肩頭。
包同學頭也沒回,舉手就打那隻“侵犯”他的狗爪子,“誰呀?我是有主兒的,别動手動腳從,回頭引起‘後宮’動蕩,你負得了責嗎?”
“我負責。”
松鼠捧着臉,不敢再看往下的劇情。
段綢直給再後頭的“鐵面人”微笑,還擠着眼睛。
惡人就得有惡報。
誰也甭心疼。
“你踏馬地——”
覆水難收。
包筝這才聽出說話的是哪位,一下子從圓凳上跳将起來,直接給鮮梣一個又肥又大的擁抱。
“鮮大爺,大駕光臨,我們都蓬荜生輝了!”
你的嘴是泥馬被翻的書嗎?吣的牲口糞還是人話呢?
松鼠把小包從鮮梣的身上扒拉下來,人一扯,掩藏到自己身後。
“你們完事了嗎?”
說着話,還沖蔓延使眼,看在我的面子上,饒過小筝這回吧。
旁邊正好有一桌同學吃完了離去。
店裡夥計一邊收拾案子,一邊招呼新進門的客人。
連風味館的老闆也看到他們了,高聲問:“還是老三樣兒?”
這是他們之間的“暗·語”:羊肉夾馍,臊子面,小米粥。
蔓延回複一個OK的手勢,不管鮮梣,自己就坐了下來。
“雙份。面不要太辣。”
聲音不大,夥計聽見了,“我跟師傅提個醒哈。”
松鼠一個沒看住,小包又沒羞沒臊地過去給蔓延作揖。
“好容易來了,一塊吃呗。”
蔓延白了他一眼,吃個球球,看見你那副嘴臉,我不用吃飯,光吃“氣”就能灌個“水飽兒”。
不言敗的包同學,不氣不餒,觍着一張大臉問:“我跟奶奶給你求來的福氣怎麼樣,校考順得很吧?”
我的破嘴害人不淺,但總有能彌補的靠山吧。
不然,我在這個小集體裡,是真不招人待見。
“就你會祈福,别人不會兒?”
别拿奶奶說事兒,我不接受。
福氣太多,老天爺也得挑挑看不是。
小包被癟了回去,讪讪着退了下去。
段綢一拉包筝,“走吧,别在這兒又擋又礙,許崇不在,他的職責得由你承擔起來。”
升官了?
連蔓延的眼皮都跳了起來,老久不回學校,電影都斷了片。
“學委怎麼了?”
包筝搶着回答,“小延,你不知道,他外婆病了,要回南方省親一周。所以呢,楊總就讓我暫代他的職務。”
就你?滾吧,過幾天官瘾,不知尾巴得翹多高呢。
松鼠也是有眼色的,簡單地跟蔓延過了兩句話,也就走了。
吃過飯,鮮梣把蔓延送進校内,再回到車上打磕睡。
剛睡着沒多一會兒,就被電話鈴聲吵醒。
睡眼迷離,大腦混沌。
【鮮少:喂,哪位?】
【弗雷德裡克:是我,鮮少,久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