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有命令,我當然聽話。”
他叫你殺人,你也去?
警員給他看面包的照片,“關于普魯熱,你知道多少?”
李勺聳肩,“是李結叫我去普魯特的面包坊買的。”
終于尋到根兒了。
同樣在看審訊視頻的數據分析員私聊劉隊:在面包坊的監控錄相裡,某點某分,确實這個李勺的身影。
“他吃這種面包嗎?”
“他要是不吃,那叫我買它幹嘛?”
難不成拿來喂狗?
我操,故事又回到了原點。
李勺隻是個中間人,沒掰開瓤子看,誰也不知道裡面爛了沒有。
視頻暫停,劉敞問已經聽愣神的李結,“你讓任冬把這塊藏有冰·毒的面包放在許崇的背包裡,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李結低頭,盯着腳下的地面,不肯再開口。
“有什麼難言之隐,盡管提。”
“我請你們别把這件事告訴我媽媽。”
抓了人家孩子,卻不讓媽媽知道,可能嗎?
“我不想見李介,讓他回去。”
在會議室,劉敞面對李介,直言道:“您的兒子涉嫌冰·毒案,我們有權扣留李結。”
“讓律師跟我兒子說話。”
想美事呢。等實在找不到證據,我們警方放了人,你們愛上哪兒熱乎就上哪兒熱乎去。
“小畜牲,完了事兒,我非宰了他。”
誰養的好兒子,不先問罪自己麼?
李介不嫌丢人,當着這麼多人,他“咔嚓”就撥打了鮮思柳的電話。
【李介:沒死的話,趕緊給我滾過來,瞅瞅你的寶貝兒子怎麼把天給杵個大窟窿吧!】
【鮮思柳:小結在哪兒?跟我說清楚!】
【李介:你這個媽咋當的?隻知道溺愛他,都特麼好賴之分!】
劉敞上前制止,“李結不想要他媽媽知道,請尊重孩子的意見。”
李介咆哮,“你管好你的禁毒,老百姓的家務事不在你的轄區範圍。”
老渾蛋,上梁不正下梁歪,活該你們家炸窩。
保管李結手機的王井章給隊長看他媽媽的來電,劉敞還在犯猶豫,蔡化一手把電話搶了過來。
【蔡化:有我在呢。】
好意思說呐,是誰把李結來個甕中捉鼈的?面對無罪又傷心欲絕的媽媽,你也忍心。
李介留下一個律師等結果,自己暴走了。
神馬玩意!
任冬還在車上喪着。
李結死魚不張嘴,誰能撬開他的嘴?
“明天正常去上課,有事我找你。”
“你也來麼?”
你們誰都能得空學習,我倒想陪着蔓延往教室裡一坐,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總得有一個跟着偵破進度吧?”
“如果……”任冬展開豐富的想象力,“如果楊總一個沒看住,小包他們把我撕碎了,怎麼辦?”
害人和被害,成正比例關系。你活該有此劫難。
鮮思柳已經往蔡化的手機上打了幾個電話過來。
“誰的姐姐,誰負責。”
鮮梣把蔡化丢過來的電話又甩了回去,該我負責的,一個都跑不了,偏偏就是鮮思柳,沒招兒治了。
蔡科長隻得又把“花球”扔到了廣行頭上。
廣行正跟上司彙報工作,鮮總聽了插播一條,擡腳就走。
該撤退的時候,我決不戀棧,鮮輩兩手一甩,大内總管,你看着辦吧。
廣行當場沒氣兒。
劉隊他們那兒正焦頭爛額着,再讓鮮思柳過去,禁毒支隊就甭想消停了。
伸縮有度的廣大秘書,是對付鮮思柳的不二人選。
下車之前,鮮梣嘴欠地問老蔡,“你回家還是去公司?”
二選一用不着,我有其它的絕佳選項。
回家也是打地鋪,還不如去支隊裝逼,出差人員,我們鮮大老闆有高級待遇,工資雙倍,吃飯還給買單。
“李介不可能就這麼樣扔下兒子不管吧?”
他若想負責,還用得着把鮮思柳釣來?
鮮梣在樓下洗了澡,悄沒聲兒地進了卧室。
小台燈閃亮,映照着蔓延秀氣滿滿的容顔,在床頭,攤着好幾張卷子。
把頭都探了過去,想親他,但實在心疼,怕煞了風景,隔空抿了下嘴,關了燈,退到門邊的沙發上湊合吧。
離天亮也沒多會兒了。多睡一刻也是賺的。
沙發扶手上,正搭着蔓延穿過的校服背心。
鮮梣把背心抓在胸口處,輕聞着從衣料上散發出來的甜淡汗味,還有蔓延特别的體香。
不挨近,他以為能夠求得安靜,誰知道,摟着小延的衣服睡覺,效果比抱着真人更加“形而上”。
呼着長氣,鮮梣努力讓自己徹底放松,數綿羊,一隻,兩隻,三隻……
卧槽,沒數到二十,他忽然覺得自己像個腦殘。
不把蔓延的身子擁在心口窩子,他要睡得着才怪呢。
跟意志力鬥争幾個回合,他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暖白的光線透過窗簾縫照進來時,鮮梣立刻就醒了,本就窄小的沙發體積上多了個人。
赤着背的蔓延枕着他的臂彎淺淺呼吸着。
寶貝,你是小魚兒麼,擺着尾巴劃水來的,我怎麼連一點感覺都沒有?
鮮梣的雙唇印上蔓延的頸側,男孩子的臉頰都紅成了朝霞。
“在這兒,還是回床上?”
柔情似水。綿長關切。
蔓延把臉貼上鮮梣的胸口,用牙齒叼住了衣料。
别問,回答就等于抹殺了和諧。
他們在浴缸了泡了十幾二十分鐘,才又跑到床上。
“接着睡,第一節課是語文,第二節是思想政治,等上完課間操再去。”
蔓延把扔在床頭櫃上的卷子給他看,有幾個疑難解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