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江湖多年的老賴,碰上了個雷主,幾把徳周撲克,就讓勾址把底褲輸光。
要麼索命,要麼給錢,怪不得這個家夥敢拿一根小指跟老母親賭命。
鮮梣接到蔓延打來的電話:
【班機改到明天中午。】
鮮梣心裡發虛,絕對不能叫他知道這些事情的轉彎處。
【你清楚爸爸做的決定了吧?】
兩個人的呼吸在無線的電流之中洶湧而來。
你早明了,卻不肯告訴我,讓我落得空等待。
我不想告訴你,我抗争着,并且已經做好了跟你私逃的路線。
但現實的發生都是出人意料的,把我的安排全部打亂。
【我在翡冷翠等你。】
蔓延的聲音有點冷,調門卻壓得很低。
恐怕我不能履約,給了你空頭支票。
鮮思柳死了。
奶奶在醫院。
李介被逮捕。
勾址涉及大案。
其中的任何一條,我都得跟進,從裡面汲取變幻莫測的人生經驗。
【老婆孩子熱炕頭,爸爸怕我貪妻戀子,失去鬥志。】
所以呢,他要在我最需求的時候掐斷年輕的欲·望。
蔓延“撲哧”笑了,扯淡,又是現趸現賣,準從奶奶那裡學了金句給我用上。
【幾點回來?我包了餃子。】
别呀,家裡都是高級大廚師,還辛苦你和面拌餡料。
【啥餡兒?】
就這水準,心疼人是一套,嘴巴老實得很。
【牛肉白菜。】
鮮梣“啵”了一聲:
【等開完會,回去我煮。】
蔓延似乎欲言又止。
【想我了吧?這最後一夜将是不眠不休的。】
最後一夜?饑不擇食的東西。
蔓延心裡發“嗯”,但也沒想太多。
【我們說好了,明天你不要來送機。】
【怕我當着衆人勒着不讓你走?】
【我一個人離開減去了悲傷。】
我想要跟你一起去享受文藝複興的殿堂,這是青春難得的記憶曆程,可惜,不能成行。
放你單獨一人周遊,苦悶在我,你無法想象。
鮮梣坐上劉支隊的車子,對着他的臉忽然問道:“從轄區派出所到刑警隊長,跨度是三級跳遠到六米撐杆跳的差距。”
開車的刑警在前頭笑,“這裡頭有源遠流長的故事。”
讓我聽聽。
“我本來就是幹刑警的出身,是你們楊總成天擔心受怕,我才在她生小孩以後暫時撤離了原崗位。”
如今小孩子念了中學,我也就沒有了後顧之憂。
鮮梣戴着耳麥,通過單反玻璃觀看審訊室裡面支隊長跟勾址進行智鬥。
正瞧得熱火朝天,從旁邊伸過一顆毛茸茸的大頭,“蔓延讓我接你回家,你老婆想知道你在開什麼重要會議,最好是把會議紀要拿回家,不然有全面暴露的可能。”
呦呦呦,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霞光萬道照山巒。
鮮梣把耳麥塞進蔡化的耳朵眼裡,“跟着案子進度,随時向領導彙報。”
菜花不服,嘟嘟囔囔,“就你知道老婆孩子熱炕頭,我為嘛老得跟頭傻驢似的拉磨?”
鮮梣敲他的腦袋瓜子,好歹你也是過來人,又是蜜月又是小别勝新婚的,我可連水蜜桃都沒有吃到嘞。
“太子爺,我跟你商量個事。”
快講,耽誤了内人進餐,我跟你急躁。
“要不你陪着二太子出遊,我在大後方搞基建咋樣?”
而且,我做得一定比你這個二把刀要到位。
貼心話說到本尊心坎上了,隻可惜,我還沒登基掌·權呐。
“别跟我逼·叨,找你們頂頭上司要結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