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諾言廢了,下面有接棒的。
“你二哥哥要我們回家吃餃子,有你最愛吃的韭菜雞蛋。”
小競烨抓了一把沙子,揚到了鮮梣的胳膊上。
“德國沒有韭菜。除了奶奶種在菜園裡的韭菜,我不吃的。”
鮮梣也來了脾氣,小魔頭,臭脾氣跟你二哥哥有一拼。
把孩子強硬地從沙坑裡揪出來,拍了拍他衣服上沾的沙子。
“韭菜是從北京空運來的,愛吃不吃,後面有老多人排隊等着呢。”
競烨揪着哥哥的衣領哭了起來。
“你讓二哥哥都給我凍在冰箱裡,誰也不給吃。”
鮮梣把弟弟扛上肩膀,哄着,威脅着。
韭菜一上凍,全成水了,是你沒常識,還是我們傻缺。
小孩子在車上睡着了,鮮梣一邊抱着弟弟,一邊跟開車的利思周說話,“我們去學校的食堂解決午餐。”
利思周掌握方向盤的手一頓,睜着眼說瞎話,你弟弟醒了,怎麼跟他交待。
小烨睡了一路,到了目的地,等在那裡的卻是闫羽和王徐兩口子。
不講信用大哥哥,隻能招緻小弟弟的又哭又耍。
“把二哥哥還給我……”小烨在爸爸的懷裡鬧騰,“我要吃韭菜餡餃子——”
王徐給兒子弄得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唱的哪一出,蔓延丢了不成?
闫羽問大兒子,你都答應了弟弟什麼?
鮮梣一擺手,“再不讓我休息,我能夠氣絕身亡。”
誰哄的孩子像誰,咱家小三兒越來越像你。
你以後也别逞能了,還說減輕我的負擔,簡直就是給我添亂。
離開那三口子,鮮梣問利思周,“;感到累,再說還有課設沒做,我得去完成。”
“好吧,那下次可以嗎?”
利思周擺手,“我的手藝隻能哄哄小孩子。”
鮮梣說得都是真心,“謝謝你幫我們帶孩子,小烨難得喜歡你。”
“哄小孩子開心,是我目前唯一能做到的事。”
鮮梣沖他伸出大拇指,把小孩子氣哭是我的技能之一。
坐進出租車,鮮梣給路邊的利思周揮手。
“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直接找過來就行。”
利思周兩手比劃成“心”。
司機蔡化摘下墨鏡扔在車抽屜裡頭,“這個傻逼的手段升級了,他背後的髒手套會是誰呢?”
李介被拘捕,與他有勾結的黑暗之手難道在海外協助他的兒子?
坐在副駕駛上的弗雷德裡克打着哈哈,“你們可以試着策反他。”
策反?你這個歪果仁,想多了吧。
好人與壞人雖然沒有絕對的界定,但我敢保證李結不是可以從臭雞蛋演變成鮮雞蛋的家夥。
李結的車子緩緩前行,離開學校,開往郊外。
他去幹嘛,難道是去野外的草地上完成課設嗎?
三輛跟蹤車進行着流動監視。不能把目标跟丢,更不能新奇嫌疑人的察覺。
鮮梣也在頻道裡聽着各種聲音。他覺得吵,剛想摘下耳麥,給蔓延打個電話。
【淳于丘:目标人物右轉,往諾曼大街行駛。】
【弗雷德:你們讓開,我們跟上去。】
湖上有橋,一個容貌普通的男人坐在橋下釣魚。
李結的車子在男人的身邊停下來,男人沖學生招手。
利思周坐在男人的腳旁,同樣望着水面上的魚漂。
“叫我來有什麼安排嗎?”
男人往四周轉了轉眼神,“如果有人跟蹤你的話,我們都死定了。”
利思周的嘴角揚起一絲笑容,死就死呗,反正我是孤家寡人,早把生死置之度外。
“我想我沒有露出馬腳。”
他說得很笃定,就是自說自話的那一種。
“你尋思鮮梣是那麼好騙的麼?”
好騙不好騙的,那又怎麼樣,這裡又不是中國的土地。我的身份可是純種的德籍華人。
你叫我來,就是聽你說教嗎?我沒興趣。
除了我媽媽,連我老子都管教不了我的。
“你拿定好主意怎麼能把刀鋒插進鮮梣的軟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