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競烨認真一點,小孩子對我們防備之心。”
鮮梣一臉懵逼,這是從哪兒說起,小崽子成天泡在蜜罐子裡,就差去天上摘星星月亮了,他咋就有傷心處?你打哪兒知道的。
小孩子的眼睛最亮了,把什麼都看透。你跟他不是一個爸爸生的,而你對他确實不夠友好,态度老大的不誠懇。換成我也會想得一清二楚。
鮮梣舉手發誓,“我跟你保證,從現在開始,我對他拿出一百二十個耐心還不行麼。”
蔓延親了一口他的面頰,欲下車。
鮮梣扽住他的手腕,就這麼樣兒的蜻蜓點水,你以為我會放你走。
“再多給一點。”
蔓延一擺手,“大家還在會議室等着我呢。”
你譜兒大,别說十幾分鐘,就是再來半小時,他們也不吃虧。
鮮梣在他腰裡掐了一把,“晚上我早點回來。”
“也不要太早離場,最起碼等宴會結束。”
嘿,西方人的生物鐘是黑夜狂歡,白天休眠。
鮮梣用食指按住他的唇,“别太慣着他們,由着性兒來,大事你說了算,雜七雜八地讓他們安排。”
你瞧你說的,我一個純小白,啥都不會,周圍這麼多師傅,一個人教我一招兒,就夠我學半年的。
“我願意跟大家在一起評說。”
鮮梣給他捏了捏兩邊的太陽穴,那些人拉出一個都是業内精英,把三山五嶽的知識都裝進你腦子裡頭,即使你身體不爆炸,我也不樂意。
少即是多。太多又是什麼因果?
鮮梣一進到宴會大廳,樓上樓下地看,心道:将來我跟蔓延的婚禮也要如此隆重,人山人海,我跟我的的愛人要接受每位嘉賓的祝福。
競烨賴在媽媽手裡,頭一低,家長讓跟誰搭讪就應付一句半句的。
弗雷德裡克彎着個腰問小朋友,“誰招你不高興了嗎?”
淳于丘捅了捅他,“這裡跟他沒有共同語言的小孩,他肯定會不高興了。”
“小孩子太難養,我現在對生孩子這件事産生了懷疑。”
哼,沒有責任感的家夥,就知道做不成一個好父親。鮮梣過去把弟弟抱在懷裡,拿臉貼了貼孩子的小臉蛋兒,“哥哥帶你去射擊場好不好?”
沒等兒子說話,闫羽女士先開口了,“鮮梣,今晚我們很多的老朋友都要來,得讓競烨來認識一下。”
小孩子把小腦袋兒一甩,“你們的老朋友,又不是我的,我為什麼要認識他們呢?”
童言無敵。批駁就等于沒了方寸。
“寶,我們一塊兒去多認識一些人好不好?将來你長大了當警察大家都要來祝賀的。”
哦。哥哥說得對,我會是我們家裡的驕傲。
幾輪下來,小弟弟還沒怎麼着,鮮梣這個典範先就吃不消了。他直接跟媽媽求救,“别向他們獻寶了,我們兩個又不是開屏的孔雀。”
這句悄悄話被黏在他們身邊的弗雷德聽見了,于是笑道:“你就是想當孔雀,也沒人願意看你。”
光看臉蛋兒就知道,笑是假的,溫和之外也是虛。
怎麼哪兒都有你,老實做你的慈善家不就完了。
鮮梣抱着小烨去學校的射擊場玩了一會兒,他的興頭兒才起來,小孩子卻在不知不覺之中睡着了。
他跟媽媽打了聲招呼,本想着把孩子帶回家。母親跟王叔還在這裡,弟弟肯定不能耍單,于是跟開車的馮州說:“把小烨交給廣行,他有帶我的經驗。”
“那我打電話問問,看他有沒有時間。”
他可是自由人,他想幹什麼,除了我爸爸,誰敢管?
睡夢中的小孩子忽然醒了,又哭又鬧,非要跟二哥哥睡不可。
再鬧,我就捶巴你,你二哥哥是我的,哪輪到你來糾纏。
開車的馮州接到了蔓延的電話,沒說兩句,直接把手機給了鮮梣。
【蔓延:把小烨帶回來吧。】
為什麼?他又不是我兒子。
【鮮梣:廣行是個大閑人,沒家沒業的,他是名正言順的幼稚園園長。】
蔓延在電話那頭兒笑:
【是我想提前為當爸爸預熱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