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因……唔唔唔……”
啾。
啾咪。
力氣不大,但是氣勢超兇,連珠炮一般,詩因使盡渾身解數,大張旗鼓,勢要一舉拿下這塊□□。
啾,啾,啾。
伊洛恩很想說話,可是嘴巴被堵住了,根本說不出來。
伊洛恩的手顫顫巍巍地放在詩因肩頭,按住了,卻沒有推開,隻是在詩因咬他的時候,下意識地按得更緊。
人工呼吸。
這是人工呼吸。
伊洛恩從一團漿糊的思緒中,艱難地撈出了一條勉強成型的邏輯。
要透過現象看本質。他們根本不是在接吻,隻是汗水效果有限,詩因恢複的情況不理想,需要他的唾液來續命,所以,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舉動。
所以這和擁抱是一樣的,是……是醫學行為,純粹是為了治病救人……救蟲。所以他不應該摻雜個人感情,不可以……多想……
唾液滑入喉嚨,□□渴的身體愉快地接納,像是一陣甘霖落入了熊熊火海,所過之處,麻木的五髒六腑都緩慢恢複知覺。
詩因對着伊洛恩的嘴巴又吮又咬,像是餓了幾輩子的狼遇上了一隻超大号的冰淇淋,嘗了一口就一發不可收拾,巴不得整個含進嘴裡,非要挖掘出更多的甜蜜滋味不可。
伊洛恩被他毫無章法的動作啃得都有點痛了,他捏住詩因的下颌,用力把急吼吼的雌蟲推開。詩因到底還是力氣不如他,掙紮兩下未果,終于被迫和他分離。
隻是喘得厲害,原本慘淡的唇色都變成了潤澤的粉,好像剛剛不是在接吻,而是被人用上好的顔料細細地暈了色,又用蜂蜜抹開,就連唇邊挂着的津液,都是甘美的蜜糖。
他一雙淺金色的眸子濕漉漉的,像兩滴将落未落的蜂蜜,可憐巴巴地往伊洛恩嘴唇上黏。
他明明都還沒親夠,怎麼就結束了!
伊洛恩呼吸也有些不穩,兩片嘴唇都被他啃得通紅一片,甚至微微發腫。他用拇指抹了一下嘴角的口水,低聲說:“别急啊……”
反正……反正必須要四種津液才會導緻綁定,他們現在隻有汗液接觸,就算再加上一樣唾液,也沒什麼問題。
他這麼想着,于是按在詩因下巴上的手指稍微用力,讓那張粉紅的嘴唇微微張開。詩因聽話地随他擺弄,隻是目光炯炯,搭在他後頸處的手指蠢蠢欲動,看起來随時會再次撲上來。
伊洛恩無奈道:“不要咬我,好嗎?”
詩因微微揚眉,眨了一下眼睛。
伊洛恩身體前傾,與他鼻尖貼着鼻尖,輕輕地摩挲片刻,呼出的熱氣籠罩在詩因臉頰上,呢喃:“答應我,這次不要咬了。”
詩因長長的睫毛顫動,眼角的蟲紋都仿佛有光在其中流動。他像是預感到了什麼,呼吸微微放緩,乖乖地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嗯”。
然後下一秒,他的唇瓣就被對方輕輕銜住,溫柔地含進了唇齒間。
呼吸交纏。
這是一個克制而溫情的吻。
不同于之前的急迫懇切和手忙腳亂,這一次,一切都理所當然,平和而綿長。他們的臉頰相貼,伊洛恩的舌尖剛剛敲響對方的大門,就被滿心期待的主人家給抱了個滿懷,這份擁抱熱情誠摯,好像從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在等待着他一樣。
兩人唇齒好像都被升騰的體溫融化了,變成一汪汪纏綿的水。詩因的血液在滾動,死去的生機在蘇醒,所有的細胞在記憶這場久違的降雨,被伊洛恩抱在懷裡的身體無法抑制地陣陣顫抖,淚水從眼角溢出,幾乎要承受不住這場慷慨的灌溉。
可是還要……還要……
給我……給我……
“咕噜”一聲,如同平地驚雷,把沉浸在親吻中的兩人驚醒,雙雙停下了動作。
伊洛恩緩慢後退,被過多的口水嗆得輕輕咳了兩聲,床單上染出幾滴水暈。
剛剛親的太激烈,詩因的嘴唇和臉頰都泛起了血色。他砸吧砸吧嘴,眼神罕見的帶上了一點迷茫,好像不太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麼事,隻是舔了兩下嘴唇,還想再親親。
伊洛恩擦了一下他嘴角的口水,低聲問:“餓了嗎?”
詩因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肚子叫了。他眉頭微蹙,有些惱羞成怒的模樣,舌頭卷過伊洛恩沾着口水的指尖,不甘心地輕輕咬了一下。
伊洛恩心頭一震,整隻手都麻了。他立即把手收回,背在身後,慌張地起身道:“我,我去拿營養液。”
說完,他撲通一聲,徑直摔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