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負已分!”
旗幟揮下,松田陣平一屁股坐回來,一把拽下面具,看着場上高大的身影喘着粗氣抱怨道:“可惡!班長他也太強了吧?”
一旁的萩原研二咧咧嘴:“我當時還以為面具都要碎了來着呢。”
諸伏景光揉揉隐隐作痛的手臂點點頭,加入了受害者聯盟。
強裝無事的雲居佑安暗戳戳決定等班長跟女朋友打電話的時候搗亂以報十五秒被KO之仇。
松田陣平咬牙切齒,酸溜溜道:“如果隻是對毆,我是絕對不會輸的。”
“要是比泡妞和開車,我也不會輸啊。”
“要是比成績,我也不會輸的。”
“不過,班長他有女朋友啊?”
三把眼刀齊刷刷飛向說出這話的諸伏景光,其中兇狠度松田陣平尤為最甚。
前者縮了縮頭,在幾人“友善”的表情下端正坐好,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說過。
又看了幾場之後,松田陣平托着下巴提議道:“周末要不要去哪裡玩?”
“如果不是去工具店,而是汽車店和摩托車店的話,我倒無所謂。”
“那我們也一起去。”注意到雲居佑安不動聲色的坐遠了一點後,諸伏景光連忙拉着他的手說道。
松田陣平心不在焉的提道:“說起來,之前在摩托車店那裡有見到過一個有着古怪刺青的男人。”
“刺青?”
萩原研二話音剛落,雲居佑安就盯着他一字一句的接着問道:“是那種帶着底座的杯子,高腳杯刺青嗎?”
“好像是诶,你怎麼……”
“那是什麼樣的男人?!住在哪裡?!叫什麼名字?!”
松田陣平剛剛才吐出幾個音節,面容一瞬褪去血色的諸伏景光就抓着他的肩膀失态吼道。
“我怎麼知道啊!”
“景光,景光。”
與不明覺厲的其他兩人不同的是,雲居佑安面容平靜,他探身過來,掌心慢慢的裹住了因為力度過大而泛白的手。
他隻是反複念着他的名字,看着他的眼睛,另一隻手一下一下輕撫他的後背。
感受着傳來的溫度,諸伏景光理智緩緩回籠,他抖着手慢慢的縮回了身體。
松田陣平輕輕錘了一下他的肩膀:“既然對刺青有興趣的話,晚上就去摩托車店看看吧?他應該是常客,問店員應該就能知道了。”
“勝負已分!”
随着旗幟再一次落下,坐在場邊的四人這才赫然發現伊達航仍然屹立在場上。
“不是吧?!班長這都十連勝了?!”
“下一個!降谷!”
聽到這話的松田陣平瞬間精神了起來,換了個姿勢,盤膝坐着,一隻手抵着下巴,全然一副看戲的姿态。
“這可就有的好瞧了。”
“雖然學科成績是降谷更高,但這個可就說不好了。”
松田陣平雙手呈喇叭狀放在嘴邊大喊:“上啊,zero!别輸給現充了!”
“你果然計較的是這個?”
随着場上兩人有來有回,戰況一時相當激烈,松田陣平轉了轉眼睛,假裝随意的提議道:“要不要來賭一賭誰會赢?”
他随即立刻給出賭注:“我用小賣部的炒面面包賭zero會赢!”
萩原研二想了想:“那我用菠蘿包賭班長!”
雲居佑安盯着戰況開口:“對面那家蛋糕店的閃電泡芙,我賭零。”
“說好了啊!”松田陣平當即拍闆,笑得不懷好意:“英雄所見略同!萩你這家夥就等着請客吧!”
“啊?”
“其實呢,”松田陣平像隻打赢了架的貓,尾巴一甩,頭一挺,得意洋洋的宣布道:“班長在和我的比賽裡傷到了膝蓋,zero是不可能沒發現的。”
“嗚哇!小陣平好卑鄙!佑安該不會也早知道了吧?”
雲居佑安搖頭。
萩原研二:些許懷疑.jpg
「雲居佑安」發動了技能「澄澈的眼神」!
「萩原研二」被「擊敗了」!
“砰!”
悶悶的聲音炸起,降谷零跌坐在地上,正大口的喘着氣。
“喂喂,不會吧?”
“面包泡芙到手!”
“zero?!”
“……”雲居佑安隻是蹙眉看着場上兩人。
“我對你很失望,降谷。”
伊達航看着倒在地上的降谷零肅然開口道:“雖然要求的是在不傷害對方的前提下将其鎮壓,但前提是你能夠做得到。”
他脫下護具,一字一句的問道:“為什麼沒有攻擊我的膝蓋?為什麼猶豫了?如果這是真正的現場,那麼你就會受重傷,嫌疑人也會逃走!!”
“不能同情窮兇極惡的罪犯,如果讓他看出你的軟弱,他就會步步緊逼。”
“等待着你的,隻有我老爸那樣最糟糕的結局。”
他的聲音铿锵有力,擲地有聲:“如果你不變得比任何人都強,是無法踐行正義的!!”
降谷零沒有回話。
“怎麼,我有說錯什麼嗎?”
——
「如果你不變得比任何人都強,是無法踐行正義的!」
降谷零雙手墊着頭,躺在床上,腦中不斷回蕩着這句堅定的話語。
“無法踐行正義嗎……”
他喃喃開口道。
“叮!”
枕邊智能機發出的響聲将他的思緒打亂,他随手撈過來瞥了一眼:陌生号碼,默認頭像,一條信息被置于空空蕩蕩的聊天框。
「門縫。」
門縫?
降谷零撐起身體,果然在窄窄的門縫處看見一個東西。
他于是有些好奇,下床走過去,蹲下将它撿起來。
那是一個有些歪歪扭扭的信封,全然不如平時在郵箱中看到的那般整齊,他仔細摩挲了一下,确認這位小訪客的材質是牛皮紙。
自己做的?
他好像隻能想到一個人。
于是降谷零小心翼翼的将它拆開,裡面隻有一張被疊的整整齊齊的A4紙,上面寫着「班長說對不起,他今天早上在道場的話說重了。」
降谷零微愣,但他很快轉而失笑,轉而桌上找了支筆,認認真真的寫下字,再重新規整的将其放回信封,從門縫底下遞了出去。
「我沒有生氣。」
為了方便,降谷零幹脆直接坐在地上等在門縫前面,他聽見門那邊也傳來細微的沙沙聲,紙張折疊,牛皮紙信封便再次出現在他眼前。
「我知道,你想跟班長聊聊嗎?」
「好啊,班長在你旁邊?」
「不在,但是我知道他等會在哪兒。」
「怎麼知道的?憑第六感?」
「少看不起第六感,好多偵探也是靠第六感辦案的。」
「比如?」
「福爾摩斯。」
「那個更多的是靠專業知識,比起第六感,還是記憶宮殿更重要吧。」
「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