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後來得知,這種待遇純粹隻是因為一個——送的東西真的貴。
“這麼多補品……你們啊,該不會是熬夜被抓到了吧?”
此話一出,罪魁禍首默默低頭——降谷零。
伊達航一拍額頭,被苦的。
如果降谷零有别名,那可能就是“卷王”。
以鲶魚效應為例,這隻魚足夠優秀或者足夠卷,就能讓他人出現危機感或者起到激勵作用,以此促進工作或是學習得到發展。
而這位更是重量級。
他是大白鲨。
以下事例出自受害者的實名舉報:
某一天的淩晨三點,我被渴醒後去桌上找水喝,其中回來正好路過窗口,就随意往下撇了一眼被吓個半死——一道黑影正在奇怪的蠕動。
那一刻,我的世界觀受到了巨大的沖擊。
原來鬼是真的存在的啊?
那人會不會下地獄啊?
那鬼看鬼片會感覺自己的形象被抹黑了嗎?
那……
“好了好了,小陣平,”萩原研二無語的一把捂住發小的嘴:“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人會不會下地獄這個問題太虛幻了PASS——鬼是看不到鬼片的——”
“你們兩個的重點都有點不對吧?”
降谷零忍無可忍道:“什麼叫蠕動啊!我明明是在做引體向上隻是力氣不夠了好吧!”
松田陣平不甘示弱反駁:“誰淩晨三點去外面操場做引體向上啊!”
雲居佑安在一旁咬着勺子點頭。
最要命的是,這位是卷而不自知。
在這位旁邊上課或者訓練,摸一分鐘的魚都會産生巨大的愧疚感。
但俗話說得好,打不過就加入。
于是諸伏景光和雲居佑安也咬咬牙一起跟着努力。
白天卷完晚上卷,晚上卷完淩晨卷。
一周下來,本人沒啥事,加入的兩個要死要活。
天道好輪回。
隻有諸伏景光受傷的世界完成了。
松田陣平表示不可能,并拉着無辜且迷茫的萩原研二一起加入。
然後一起被累成狗。
每天早睡早起,偶爾跟女友煲個電話粥,健康飲食按時完成訓練的班長:大家最近兩周怎麼都無精打采的?
量力而行的諸伏雲居默默拒絕降谷零晚上拉練的邀請,隻是偶爾也跟着跑兩圈,渾身上下嘴最硬的松田也被萩原幾人勸下,本來一切都相安無事,直到……
「怎麼有黑眼圈了?沒睡好嗎?」
啊,完了。
聊天框裡靜靜的停着黑體字加兩個問号,被提問者一瞬心髒驟停。
吾命休矣——
降谷零恨不得穿越回一分鐘之前将那個發送圖片的自己給幹掉。
過了兩分鐘後,正當他還在猶豫如何回複時,對面人的語氣不變,隻是隐隐多了些不容否決:「很快就要放假了吧?到時候大家一起回來吧。」
當降谷零抱以最後一絲僥幸心理去看桌上的日曆時,他發誓,前面二十幾年的人生都沒有未曾有過比這一瞬更絕望的事。
他以土下座式将此事沉重地告知了另外兩個。
然後盲生.雲居.倒黴鬼突然抓住華點:“我們是不是保健品還沒吃完?”
于是距離生死關頭隻有最後一天之時,他們毅然決然的選擇拉着有緣人一起加入(bushi
莫名其妙混進隊伍裡的松田陣平跟着其他三個人在那一邊呸呸呸一邊吃,剛跑兩步就被揪住命運的後脖頸的萩原研二最後不死心的扒着桌角:“真的不可以不吃嗎——!!!!!”
““不能!!!!””
于是就莫名其妙的被請求跟着他們三個一起回去這樣說不定被訓的時候能求求情。
記憶的片段如回馬燈般倒回大腦,喝撐了的萩原研二一抖,下意識頭往旁邊玻璃上一照:嘶——是不是好像有點水腫啊?
——
爬了二十分鐘山的松田陣平看着正午陽光照映下仿佛在發光的庭院緩緩打出一個問号。
“你真不是哪家一時興起然後隐姓埋名過來體驗生活的豪門少爺?”
“不是。”
雲居佑安整張臉都寫着生無可戀,這已經是他第四次回答這個問題了。
與前者相反,降谷零越接近門口臉色就越來越黑,呼吸加速還時不時走神,一看就是做了虧心事。
“zero……保健品大家都幫忙吃完了哦?”
“嗯。”
“你昨天晚上九點就睡了,現在精神很好的吧?”
“嗯。”
“所以……”諸伏景光無奈的看着縮到隊伍後面幾步遠的一顆樹旁邊,哪怕伊達航在旁邊勸了半天死都不肯再往前走的降谷零:“其實真的,你不用這麼擔心的吧?”
降谷零沒說話。
雲居佑安眨眨眼,默默從兜中掏出手機:“喂——哥哥?”
“等等等等一下佑安?!!!!”
“回來了?”
飛奔而來的降谷零聽見熟悉的聲音刹時熄火,險些平地栽個跟頭。
“零也在的吧?”
對方溫和的詢問道。
“在的。”雲居佑安睜着一雙無害的眼睛将手機遞給他。
降谷零心如死灰。
降谷零感覺生活沒有了希望
“——喂,喂……?”
天知道他接過電話時整個手都在抖。
“跟大家一起回來了?”
“是、是的……”
“怎麼了?是擔心我會生氣嗎?”
降谷零沒回答。
“唉……你們這些孩子都是這樣的呀?大膽又怯懦,固執又聽話……最近怎麼樣?送過去的東西都有吃掉嗎?”
聽見對方語氣軟和下來,降谷零迅速抓住時機:“都吃了!大家都有好好吃飯睡覺!”
“所以說,零……”
電話那頭出現悉悉索索的雜音,有些失真的聲音似乎越來越近——
“我沒有怪你哦?”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降谷零下意識回頭,雙眸重歸那片熟悉的海。
“憐哥!”
“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