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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牙峰隔淵對望,一輪殘月當空照。
夜裡的風吹得刺骨,靈玑不免打起了寒顫,剛用手去搓胳膊,竟毫無防備碰到了一雙修長指尖上。
靈玑看着被上宮司木披在身上的外披,一股暖流湧上全身,頓時覺得一點也不冷了。
“這麼晚,怎麼一個人坐在這?”
“睡不着,就想出來吹吹風。”靈玑看向上宮司木應道。
上宮司木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露出一絲疼惜。
翌日,暮退晨升,朝霞萬丈!
靈玑躺在青石上悠悠醒轉,才覺察所處之地,起身看去,一棵蓬松樹下靠着的身影映入眼簾。
上宮司木?他沒離去?
靈玑晃了晃腦袋,咬手指回憶了下,昨夜她做什麼來着,如何跑到這麼高聳的地方來,貌似還和上宮司木喝酒談心?後面發生什麼,着實記不起來了,真真是喝酒誤事。
她心虛的來回踱步,不會是她拉着他,不肯讓他走?應該沒有失态吧,約摸沒發生什麼吧?越想越不靠譜,不由打了個寒顫,走過去看着熟睡的上宮司木,将外披蓋在了他身上,匆匆下了虎牙峰。
甯淵谷的一處溪水中,一長相美貌的女子正在修習法術,靈玑不由多看了幾眼,出神間隙,沒曾想那女子卻從她身後繞攻了過來。
“住手。”一個缥缈的聲音傳來。
那女子聞聲一怔,逃之夭夭。
靈玑驚詫看去,上宮司木從峰頂處禦風而來,手中拿着那件外披。
“你怎麼沒叫醒我?”
靈玑看向蹙眉的上宮司木,擡手不自然地摸了摸脖頸,“我看你睡得正香,沒打擾你,就想讓你多睡會,”頓了頓,嘴角含笑道:“剛好你來了,就不用找宴夕給你傳話了,我要回靈界了,謝謝你昨日款待。”
上宮司木忙道:“你要回靈界?”
“嗯。”靈玑點了點頭。
這時,宴夕從遠處匆匆趕來,向兩人行了行禮,看向靈玑笑道:“靈女,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呢,幸虧來得及,走,跟我去風雅閣,有個禮物要送給你。”
靈玑想起了剛才遇到的那位女子,詢問道:“宴夕,這谷裡是不是有個年輕女子?”
“有啊。”
“誰啊?”
“流連姐姐啊。”
“流連?她是何人?”
“我隻知道她神出鬼沒,别的就不清楚了。”
“那我剛才遇到的那女子應是你說的流連姐姐。”
“莫非靈女遇到她了?”宴夕訝然道。
“是啊,就在剛才的溪水邊上。”靈玑點頭道。
“她脾氣古怪,我和伏戎一般都躲着,她隻聽命谷主一人,平時對我們都是愛搭不理的。”宴夕聳了聳肩道。
風雅閣内,伏戎正在躺椅上惬意地閉目養神。
“伏戎,你又躲在這裡偷懶了。”宴夕揚聲喊道。
伏戎聞聲慢騰騰坐了起來,嗔怒道: “宴夕,你幹什麼,打擾人家休息。”見靈玑也在,忽覺有些失禮,趕忙賠笑打了聲招呼。
靈玑看向伏戎邋遢的樣子,有幾分忍俊不禁。
伏戎尴尬地摸了摸頭,瞪了一眼無語搖頭的宴夕。
忽地,谷裡毫無征兆般地動山搖,風雅閣周圍的物品搖搖欲墜,有的已經掉到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宴夕和伏戎警惕查看,卻被震得站立不穩,隻好捂住耳朵,身體東搖西晃地護到靈玑身前。
“發生何事?” 上宮司木随之出現,看向走近門口的靈玑。
“是百雀鳴音。”靈玑心生忐忑,不安道。
“莫不是靈界出事了?”上宮司木緊張道。
靈玑沒等上宮司木再次開口,趕忙默念了訣,眨眼沒了蹤影。
宴夕往外沖,被上宮司木一把拉住:“你幹什麼去?”
“我去靈界幫忙啊。”宴夕困惑看着上宮司木。
“不用了,已經結束了。”
“結束了?”宴夕傻愣道。
“她是靈界靈女,我相信她會處理好的。”上宮司木凝望着靈界的方向,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