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旭神情甚是古怪,截道:“我累了,回房間了。”
南陽瑁一怔,擡手無力地撫了撫額頭。
……
靈界香滿園,阿婆正在整理放在藤案上花花綠綠的草植,時不時拿出剪刀修剪,十分惬意。
靈玑見阿婆十分專注,揮手示意一旁的丫丫退下,輕步繞到身後,随時等待吩咐。
“丫丫,絲線。”丫丫是伺候阿婆的靈婢。
靈玑攤開手心,化出幾根絲線,遞了過去。
阿婆若無其事的拿走絲線,繼續分綁案上的草植,睨視一旁的靈玑,不禁笑出了聲。
靈玑适時還在納悶,按理她的氣息瞞不過阿婆的,聽到笑聲頓時明朗,才知被“耍”了,嘟嘴道:“哈,阿婆,幾日不見,你變了哦。”
阿婆召出鏡子左看看,右瞧瞧道:“我又長皺紋了?”
靈玑将手搭在阿婆肩上,收起鏡子道:“是變淘氣了,更年輕了。”
“你這鬼丫頭,就會哄我開心,回來了還躲躲藏藏的。”阿婆笑說道。
“嘿嘿,難得見你如此惬意嘛。”靈玑燦然道。
“看你這話說的,我哪天不是這樣,隻是今天被你恰巧碰到罷了。”
“是,是,是,我的阿婆最棒了,哪是仙界那些人比得了。”
阿婆被靈玑這麼一逗,笑得像個孩子,打趣道:“說吧,這次回來可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哎喲,難道沒事就不能回來看看您麼,誰規定的?”
“你這丫頭,何時變得這麼調皮,我看你是想瑤衣那丫頭了吧?”
“哪有,我隻敢在您面前耍‘威風’,估計瑤衣呀,是樂不思蜀不想回來了,竟沒見傳個信來。”靈玑坐到木凳上拿起案上的草植悶聲道。
阿婆‘撲哧’笑道:“還說沒想,那丫頭前幾日早已傳來消息,說是洛少已經當上尤夷王了,過段日子她就回來了。”
靈玑點了點頭,想起正事來,“阿婆,當年娘親和七蛟龍大戰時,可有别的事發生?”
“丫頭,你怎麼忽然主動問起這件事?”阿婆奇道。
“我,我想知曉。”
“當年,靈母降服蛟龍蚩曜後,其族人都被關押在斂冰橋下,我實在想不起來還有何纰漏之事。”
“那蚩曜可有子嗣?”
“聽說是有過一個女兒,在她娘肚子裡還沒出生就已夭折。”
夭折?靈玑暗忖,将盤古玉化了出來,放在手心端詳半晌,隐約見正中央處裂開條小縫。
阿婆看出端倪,疑惑道:“有何不妥?”
“阿婆,你仔細瞧瞧盤古玉。”
阿婆定睛看去,一怔,訝異道:“玄魂?”
原來如此,蚩曜竟引出了盤古玉的玄魂,助本已夭折的女兒托生凡間起死回生。玄魂因無法歸位劃落凡間,難怪當初火女降生時南陽城毫無異象,果真是與玄魂氣澤互抵了。
如此看來,火女确是七蛟龍後代無疑,至于玄魂宿主,靈玑心中已有答案,隻需進一步确認罷了。
…
甯淵谷!
流連此次特意挑選上宮司木閉關時,繞過宴夕和伏戎的視線範圍,輾轉來到他的房間,看着眼前入定的男子,這是千年以來離他最近的一次。
她終究還是忍不住,緩緩伸出手去撫摸他那五官立體的臉龐,先是濃密的眉,細長的睫毛,再是高挺的鼻梁,薄厚均勻的唇。
“還是此刻這樣最帥。”流連春心蕩漾,擡頭欲去獻吻。
“誰允許你進來的。”
上宮司木緩緩睜開眼,冷冷開口,斜眸瞥向她,眼中盡是不悅,竟還有一絲輕蔑。
流連神情一驚,直哆嗦道:“公子,我,”定了定心神,緩緩道:“公子,請恕我冒犯之罪。”
上宮司木站起身,一臉漠然:“以後沒我的吩咐,你不要再進谷了。”
流連聞聲急忙道:“公子,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我對你忠心無二,你都可以将紫金葫送給靈玑,難道我們這麼多年的主仆之情都比不過你才認識不久的人麼,更何況她還是靈界靈女。”
“你竟還知主仆之情,若讓我知道,你再做出傷害她的事,你我主仆之情就此煙消雲散。”上宮司木冷厲道。
流連身子一顫,癱軟在地,道:“為了靈玑,你當真不管不顧?”
“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上宮司木冷淡道。
流連自嘲幹笑道:“你覺得靈玑會放過幽冥麼?别忘了,你身體也流過幽冥的血,靈界和幽冥注定無法共存,三界不可能保持平衡,你付出的代價隻會諸如流水。”
“既便如此,我也心甘。”上宮司木堅定道。
“好個心甘,為了你,我又何嘗不是?”
流連見勸說未果,黯然神傷,落寞走出房間。
上宮司木方才在流連進房間時就有所感應,為了強行突破穴位,導緻經脈逆行,又和她周旋,強行鎮壓。此刻,一口血忍不住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