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我是怕你拿了我的校服在路上伺機報複……要親自看你拿回家才安心。”
切。
以為誰都像他那麼小心眼。
許之柔在後頭翻了個白眼,正好她還覺得從餘覃家回來那段路太黑,自己一個人走有點害怕。既然趙見遠樂意跟着就讓他跟着呗。
反正浪費的也是他的時間,怎麼算都是他吃虧。
想到這,許之柔小跑跟了上去,好心勸了一句,“我回家還要一會的……你到時候浪費了時間,成績下降了可别怪我哦!”
好心提醒,卻換來趙見遠一聲意味不清的輕笑。
“會因為少寫幾道題就成績下降的是你吧?養豬達人?”
“……”
許之柔皮笑肉不笑。
“呵呵,狗咬呂洞賓,趙見遠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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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許之柔跟趙見遠說了這小香豬的來源。
小香豬其實是許之柔的表弟餘覃的。
他比許之柔小上幾個月,目前是在兆海四中,也讀高一。
餘覃家住得離學校遠,所以餘覃從一入學就是寄宿生。
隻是入學一個學期,他的成績就直線下滑,從一開始入學時的年段前50直接掉到了200名開外。
在前幾天的月考又一次創下史上最低分後,餘覃的父母發現再也不能對這孩子放任不管,就替他辦了退宿手續,又飛快地在四中附近租了房子,決定舉家搬到他校外伴讀。
餘覃的父母強勢,在那排排紅燈籠的成績單前,餘覃的不情願更加沒有重量,于是他這兩天就正在往校外搬行李。
也就像巨龍将自己的寶藏一件件搬出山洞似的,那些他不敢讓父母看到的“玩物”都盡數都搬到了許之柔這裡,什麼遊戲機、MP4、漫畫書……
這些也就算了。
許之柔怎麼都想不通他是怎麼在寝室裡藏下這麼一隻活蹦亂跳的豬的。
不是,誰家高中生沒事在寝室養豬啊!!
她也不知道餘覃是什麼時候把這隻豬塞到自己家的。隻知道當她昨晚回家的時候爺爺正在燒水,興沖沖地告訴自己今晚吃殺豬菜……
“總而言之,别的好說,但這隻豬是絕對不可能放在我家的……也不能被我家裡人發現。我已經發消息跟餘覃說過了,他說可以拿給他老房子那的鄰居兄弟養,讓我幫忙送過來一下。”
“所以你早上溜得那麼快,就是因為這隻豬?”
許之柔沒有想太多,毫不猶豫地點頭:“對啊,我怕你不小心告訴我媽了嘛。畢竟我還是要幫餘覃瞞一下的。”
身後沒聲了,過了一會才聽見不大的聲音嗤了一句:“誰那麼無聊。”
兩人踩過一串青石巷,許之柔在前面帶路。
她可不像趙見遠那樣自得——學校裡的作業早都做完了,每天書包空落落,隻需要帶一兩本講解書然後回家做自己買的精進奧賽班練習冊就行了。
像許之柔這種天賦平平全靠努力的高一選手,每天放學,帆布書包總要塞哥六七本書起步。
這會兒天都黑了,巷子裡也沒有路燈,隻能借助月光認路。
後面跟着個趙見遠,許之柔整個人都顯得極其放松。也沒什麼正經引路人的姿态,兩隻手拽着松松垮垮搭在趙見遠的書包肩帶上,時不時擡起一隻腳故意挑戰自己的平衡感。
有着打小就厮混在一起玩的默契,兩人都沒有再提前天那事。
許之柔指指巷子前方,“他家老房子就在前面,你應該記得吧?我記得你小時候跟我一起來這附近玩過吧?”
“記得。”
趙見遠單肩挂着許之柔沉甸甸的書包,一手提拉着書包帶,另一手揣在口袋裡,步伐散漫跟在後頭,“你一個人不敢來,又想吃你外婆家的果凍,所以非拉我來。”
許之柔腳步一頓,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還有這回事?
看出了許之柔一臉失憶,趙見遠聲音從後幽幽傳來,替她回憶起這樁往事。
“三年級的暑假,竹懿不想來,你就纏着我陪你來。你自己說你膽子大要走前面,走一半有隻螳螂爬到你腿上,你吓得甩下我,一個人跑了出去……”
許之柔糟糕地想起來好像真有這事,頓時有點尴尬,幹笑幾聲,“哈哈……原來我小時候就這麼聰明,還知道去搬救兵啊……”
趙見遠走到了許之柔身後,聲音涼飕飕的。
“路過我時,你一把把我推倒了。就在旁邊這條溝裡,磕掉我兩顆牙。”
“……”
許之柔看看旁邊的崎岖石頭溝,又看看趙見遠似笑非笑的陰森表情,後背發涼,打了個哆嗦,随即用力拍了拍趙見遠的肩膀。
“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太斤斤計較,是吧!而且沒有那些往事,哪來我們現在的革命友誼?你說對吧!”
趙見遠沒有接話,漆黑瞳孔就幽幽俯視着她。
許之柔抿了抿嘴角,補充上後綴。
“對吧?好爹!”
聽到滿意的态度了,趙見遠這才收回目光,壓着唇角笑了下,“繼續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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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小香豬交給了餘覃鄰居家的弟弟後,兩人原路返回。
回到家時已經七點過半,老許還在廠裡開會,兩個老人也出門看戲去了,家裡隻有餘美麗一個人。盡管許之柔早就和發過消息說自己會晚點回,但依舊不妨礙餘美麗女士對她的埋怨。
“成天在外面瞎玩,也不知道跟人家阿遠學學!”
往日餘美麗提到“别人家的孩子趙見遠”時,許之柔頂多左耳進右耳出做個鬼臉,今天不同。
就見許之柔腳步一頓,停在了樓梯口,露出一絲倨傲表情,揚了揚手裡的男生校服。
“我有跟他學啊!我這不是剛跟他學完回來?你看,媽,我特地把他的校服都偷回來了,每天挂在房間裡瞻仰瞻仰,不知道能不能變得跟那趙見遠一樣聰明?”
也不知道許之柔在自家親媽心中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地痞流氓形象,就見餘美麗聽完她的這句話,臉上陡然露出了驚懼表情。
緊接着發出疑問三連:
“你又把阿遠衣服扒了??”
“那他就……光膀子回家的啊?”
“他、他沒哭吧??”
許之柔一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