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這些年也去過不少地方,京城的大人物也遠遠見過幾位,但能比得上眼前人的,卻是沒有。
若非家中已有夫君,胡玉定要與這佳人搭讪,就算不能娶回家,說句話也是好的。——沒錯,胡玉眼裡的絕世佳人就是溫之曜。
胡玉仔細一看,那誘人的香味便是佳人手裡的面碗散出來的。
這時馬車上走下來一個女子,生的也是眉目如畫,和絕世佳人當真是——姐弟情深。
此事不怪胡玉,大興朝女人皆愛年長于自己的男人,這公子看起來比姑娘小,想必是姐弟,端面給姐姐吃,真是賢惠體貼。
“這位姑娘,你在那盯了我們好久,是有事嗎?”
桑楚正想吃面,卻看見一個坐在馬車上的飒爽美人在盯着自己看,實在别扭,就問了一句。
胡玉反應過來,忙跳下車,拍了拍自己沾灰的袍子,作揖道:
“在下胡玉,乃是一位行商,方才見到這位公子儀容秀麗,姿态甚美,一時之間着了迷,實在抱歉。”
桑楚看了看溫之曜,果然是藍顔禍水啊,這才早上六點,就開始了。
溫之曜可憐巴巴的對着桑楚眨了眨眼,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已經發現了,桑楚最抗拒不了自己賣可憐。
桑楚面上不顯,内心又在嘤嘤嘤,她是真的拒絕不了。她腦子一熱,默默點開了“真情人”光環。
“姑娘,他已婚配了。”桑楚故意冷着臉道。
而旁邊的溫之曜配合着紅了臉,靠近了桑楚一步,一副羞澀的樣子。
胡玉再仔細一看,什麼姐弟啊,可不是真真的夫妻嗎!一看就知道是琴瑟和鳴的真夫妻。
胡玉又誠摯的鞠躬道歉:“實在抱歉,在下絕對沒有惡意。”
桑楚也确實是一時沖動點了真情人光環,的确不怪這姑娘,誰讓溫之曜長得确實“姿态甚美”呢……
桑楚擺擺手說道:“罷了,姑娘請自便吧。”
溫之曜跟着演技超群道:“娘子,面要坨了……”
桑楚:“……”,這種别扭中帶着一絲暗爽的心虛是怎麼回事?
胡玉也想吃面,但胡玉不敢說……她依依不舍的轉身上了馬車離去,希望能在前面的鎮子裡吃一碗熱湯面。
片刻後。
桑楚一邊吃着溫大廚親手抻的面,一邊聽着大廚對她道謝。
“楚楚姐,謝謝你啊,我本來沒想讓你用這個光環的。”
桑楚也有點别扭,這件事是她自己有點沒扯清關系了,原本就知道這溫弟弟可能對自己有點想法,還點開了情侶光環,太容易讓他誤會了。以後還是得注意,不要做越界的事。
她心裡這樣想,表面上卻道:“點開也是為了咱們賣貨方便,不然這一路上光是應付男男女女就夠麻煩了。”
溫之曜眸光一閃,微笑的點了點頭。
“剛剛那個姑娘說她是行商,看起來是和咱們一樣要去京城的。”
桑楚喝了一口湯道:“看來這王爺獨子招妻還真是成了盛會了,咱們也要趕上這次熱鬧,把店鋪打出名聲來。”
……
北東鎮。
“喂,你看見了嗎,白玉馬車!”
“這通體白玉,得多少錢啊?”
“娘,真的好漂亮!”
……
桑楚深深地哀愁,這一進城就被圍觀,狗系統淨會給人添麻煩!
溫之曜安慰道:“這也是客源啊,一會咱們擺攤,肯定有人買的。”
兩人将車趨到主街一處沒有攤位的僻靜角落停下——當然現在已經不再僻靜了,到處都是跑來看白玉車的人。
衆人圍作一圈,隻見車上下來了一對小夫妻,兩人長得都似那畫中人,女的俊美,男的秀麗,當真是天生一對的璧人。
卻見那公子拿出一個模樣奇怪的木闆,擺弄幾下變成了桌子,這是機關術嗎?
衆人都在議論的時候,隻見兩人又從馬車上搬下來幾樣物什擺在桌子上。
然後隻聽到那姑娘扯着嗓門嚷道:
“祖傳馬車供養過于艱難,我們……夫妻現決定将家族特産甩賣,先到先得!”
那公子将一塊木闆豎在桌角,上面書寫着龍飛鳳舞的幾行字:
西洋水銀鏡:五顆雞蛋一塊;
醇香豆油:三十顆雞蛋一桶;
香豆幹:三顆雞蛋一包;
霞爍德純棉布匹:一百顆雞蛋一匹;
保溫杯:二十顆雞蛋一個;
……
圍觀群頓時衆議論紛紛。
“姑娘,這,為何要用雞蛋來買?”一個大娘問道。
桑楚道:“不喜歡那黃白之物罷了,隻要雞蛋。”
不是她不想要錢,而是這種小鎮子,隻能收到銅闆和白銀,她拿着根本沒用。還不如換土雞蛋,現代位面土雞蛋可以賣到三塊錢一個,倒賣土雞蛋,穩賺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