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你都要成婚了,走,我們倆不醉不休,好好享受一下單身之夜!”
謝酒:?
她有些不明白:“喝酒是享受嗎?”
她不喜歡喝酒。
醉酒微醺,她隻享受那點味道,而不想讓自己爛醉如泥。
這些年不是沒有嘗試過喝醉,然而當意識蘇醒的時候,她總覺着自己回到了當初那個深深的酒窖,打翻的酒彌漫着陰暗潮濕的空間,混着血腥的味道,讓她想要嘔吐。
秋尺心說:“我都知道你現在恐婚了,你現在就是緊張,需要讓自己休息一下。”
她拉着謝酒的手就往外走,“多年心願成真,哪兒還能不嫁了?走,這次必須聽我的。”
秋尺心的聲音極為爽朗,震的整個山間都能聽得到。
“你所謂的恐婚,其實就跟你的恐酒是一樣的,沒什麼大不了。”
“這次聽我的!你得真正地醉一次,醉了,你才能放下你的恐懼。”
謝酒:……
她沒再拒絕。
半個時辰後,謝酒與秋尺心離開了昆侖,抵達最近的修仙小鎮:逍遙鎮。
逍遙鎮交通發達,坐靠昆侖,又因着宗門大比的舉辦,各地修士絡繹不絕,極為熱鬧。
秋尺心拉着謝酒去了逍遙酒館,豪氣地包了一個包廂。
“老闆,先上五十壇酒!”
“我們倆要不醉不休,沒什麼事兒别打擾我們喝酒!”
“對了,再開一間房,我們倆喝醉了便直接休息了!”
逍遙酒館口碑很好,樓上還有客房,有喝醉的修士直接便在樓上休憩,十分安全。
“好咧!”
老闆與秋尺心也相熟,都是昆侖的人,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他關上包間的門,笑眯眯地去了。
門關上。
坐在椅子上的謝酒慢吞吞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看也沒看酒壇一眼。
“說吧,你想做什麼。”
她與秋尺心多年朋友,極為默契,秋尺心突然說什麼拉她去喝酒,謝酒便覺着有些不對了。
于是謝酒配合秋尺心。
秋尺心一撩裙擺,擡起腿,踩在凳子上:“你跟小白臉搞上了?”
“噗——”
謝酒一口茶沒咽下去,直接噴出來了。
她震驚地看着秋尺心,“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秋尺心哈哈大笑起來,她笑起來很有活力,像是七月驕陽下盛放的花。
“你在登天路的時候,肯定沒有注意到我,我那時便在人群裡試圖與昆侖劍的劍氣對抗,而你眼裡隻有那個戴着銀色面具的白衣男人。”
“你在跟他私會,然後被掌門抓包了。”
秋尺心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放心吧,我會幫你的。”
她看到了刑堂幾個相熟的弟兄在盯梢謝酒,也看到了刑堂堂主布輕衣對謝酒的敵視,那麼就要避開刑堂的人。
一個完美的計劃産生了。
謝酒逐漸感到了離譜:“你準備怎麼幫?”
秋尺心睜大眼睛:“我幫你攔下了你的小白臉啊!”
謝酒眼前一黑:“……什麼?”
你把魔尊大人給攔下來了??
與此同時,包廂的門被打開了。
……
謝酒幹巴巴地說:“你來了……司馬離。”
聽到司馬離名字的那一刻,剛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的秋尺心噗的一聲,将嘴裡的茶水全噴出來了。
謝酒一報還一報,眼皮都沒擡。
“你懂我剛才的震驚了嗎?”
秋尺心擦了擦水漬,不可置信地看着白衣青年摘下了面具。
一張讓正道中人顫抖的面容出現了。
她下意識地拿起來靈劍,卻又硬生生地忍住。
這次,秋尺心總算是意識到,她似乎做了一件大事:“我幫着昆侖劍主跟魔尊私下會面……嗯……我可能要被發落地牢了。”
謝酒:“幫親還是幫理?”
秋尺心瞪她一眼:“為姐妹兩肋插刀好嗎!”
謝酒站起身來,拍了拍秋尺心的肩膀:“很好,現在,你要做的就是,絕對不能讓這件事情被發現。”
秋尺心立刻懂了。
雖然她已經做好了計劃,還是得巡視好周圍,避免讓刑堂盯梢的人發現端倪。
她急匆匆地隐去身形,消失前說道:“姐妹,你真是個大猛人。”
搞了昆侖主座西門雲潮,又搞了魔尊司馬離。
正道魔道都要搞,這以後的日子,未免太刺激了!
謝酒:……
包廂裡沉寂下來。
隻有旁邊叫來的五十壇酒,散發着淡淡的酒香。
謝酒輕咳一聲:“喝點酒?”
司馬離坐下來。
許是一身白衣的緣故,他的身上少了些身為魔尊的殺伐陰鸷氣息,多了一絲英氣。
高馬尾垂落寬闊的肩頭,他看着謝酒為他倒酒。
他說:“就在剛剛,西門雲潮向我的玄機鏡發了一條消息。”
謝酒倒酒的手一頓,酒灑落桌面。
她說:“我師尊說了什麼?”
司馬離的身體微微往前,緊緊盯着謝酒:
“昆侖掌門說,邀請魔尊親自來昆侖,大大方方地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