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林早欲哭無淚,幽怨地瞪了一眼對面藍嶼白家的别墅,一臉無語地關上門。
長夜漫漫,碩大的房子裡除了必需的家具外,幾乎空蕩蕩的。
别墅分為兩層,進門便看到不規則的天然石材地闆與局部裝飾的花紋瓷磚牆面相互映襯,室内寬敞明亮的客廳處一組藏青色的沙發上水晶垂鑽吊燈從房頂直垂而下,巨大的落地窗外可見庭院風景。
望着一如幾年前裝修的房子,藍嶼白早就把姜林早們家的布局摸的清楚。
“安承晔,你是沒家嗎要來我們家?”
一進家門,姜林早便看到藍嶼白正坐在沙發上,一如從前一樣男人在聽到她叫自己後,坐在沙發上沒有動,仰頭,視線呈180度倒轉,将姜林早整個映入眼裡。
“門鎖了,他們肯定出去旅遊了……”
藍嶼白漫不經心說道,他的帽子在進屋後就取了下來,此刻男人額頭的長發整個掀起,将一張立體又帥氣的臉龐暴露無遺。
“你家不是密碼鎖嗎?”姜林早疑惑,擡腿走到他對面的沙發坐下。
今天在場外站将一天,她的腳現在像是綁了幾塊石頭一般沉重,剛剛又和藍嶼白撕扯,她現在急需休息。
“他們買了把老式鎖,手動把大門鎖上了。”
藍嶼白突然擡頭,暗紅色的頭發變得淩亂,燈光下男人腦袋充血讓他的臉頰有些紅暈,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多了幾分清澈,男人一雙真誠的眼睛直直盯着姜林早,語氣祈求。
“他們也沒給我鑰匙啊,我就住這裡我不管。”說着,藍嶼白轉過身,像個孩子一樣背對着姜林早。
雖然但是,門打不了可以找開鎖師傅,再不濟可以去酒店住幾晚,但有時候,男人的矯揉做作對于女生來說,也同樣好使。
看着他那暗紅色的後腦勺,姜林早心中有一瞬間的動搖。
她不會出現幻覺了吧?
藍嶼白一個大男人還朝自己撒嬌。
可他确實怪可憐的,大過年的回家父母還不在。
可是……
别墅裡溫度恒定,姜林早早就将那件紅色羽絨服脫下,隻剩下裡面一件純白色的毛衣,室内燈光偏暖光,女人烏黑的長發軟軟地披散在肩膀,隻見她一雙杏眼透亮,飽滿圓潤的眼型眼尾卻又微微上挑,有一種明媚又靈氣的感覺。
姜林早在藍嶼白的注視下來到他面前,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試圖讓他看着自己。
藍嶼白還沒反應過來,卻見姜林早略帶侵略的目光落下,四目相對男人表情一頓,明顯的有些呼吸局促。
“幹嘛……耍流氓啊。”
雖然嘴上控訴,男人卻沒有掙紮,下巴傳來指腹按壓的溫度,就這樣乖乖被姜林早捏着。
獨屬于男人身上淡淡的清香襲來,燈光下藍嶼白一頭微卷的頭發襯得他的臉很白,暗紅色的頭發顯得他的那雙桃花眼帶了一絲魅意。
似乎是感覺心虛,藍嶼白不禁努嘴,姜林早隻感覺手上一陣微妙的觸感,姜林早的手指不自覺在他的臉上蹭了蹭,男人此刻卻又是下位者的姿态,看着卻有種無辜傲嬌的感覺。
不是說建國後不能成精嗎?
哪裡跑出來的狐狸精。
可惜他是安承晔,姜林早不吃這一套。
“說!你爸媽呢?他們是不是不知道你回家?”
她也很無奈,畢竟是回家過年,藍嶼白總不能一直待自己家吧。
“還……還沒說,我本來想給他們個驚喜,禮物都買好了。”
看着藍嶼白可憐巴巴的模樣,姜林早無奈地歎了口氣。“我爸媽也不在家,但是你比我慘點。”
“你是同意我住在這裡了?”藍嶼白表情壓抑不住的驚喜,男人身體前傾一把抱住了姜林早的手。
手背傳來溫熱,姜林早卻突然意識到自己潛意識并不排斥與他接觸,望着空蕩蕩的房子,她突然覺得多個人也沒什麼不好。
而且爸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也許她今年也回像以前一樣,一個人從初一過到十五,守着冷冷清清的家。
藍嶼白來了倒是彌補将她今年還是一個人過年的狀況。
“……暫且同意吧。”
姜林早别别扭扭地抽出手,雖然是發小,但畢竟好幾面沒見,成年人之間的邊界感還是要有的。
“不過你還是要給叔叔阿姨打個電話,能回來還是盡量回來吧。”
姜林早表情有些落寞,望着空曠的客廳心底空落落的。
“早早,你對我真好。”
藍嶼白得償所願,突然就暴露本性,“你以後有什麼事盡管給我說,哥哥罩着你。”
“……你大學就學的這些嗎?”
姜林早被他的油膩無語到,不過突然她又想起什麼,眼珠子一轉,“你确定說什麼都幫?”
“當然!”
既然藍嶼白這麼說,不多拍幾張照片豈不是說不過去。這要是發給自家姐妹,她們還不得羨慕死。
“嘿嘿……那你過來。”
姜林早把爪牙伸向藍嶼白。
之後的半個小時,藍嶼白成了一個無情的pose機器,随便姜林早怎麼擺弄,隻要開始訴苦,有任何的不耐煩,便是無家可歸的警告。
藍嶼白:已老實,再也不裝了。
終于,姜林早心滿意足放下手機,将累的半死的藍嶼白無情丢棄。
“姐妹我給你發幾張帥照……”
望着姜林早漸行漸遠的背景,藍嶼白不禁癱坐在沙發。
頭頂弧形設計的星空頂中央,一個裝潢華麗的吊燈從二樓貫穿而下,燈光照耀整個别墅客廳,藍嶼白的皮衣不知道什麼時候脫掉,隻剩下裡面那件貼身的襯衣,在光下胸口隐約露出輪廓。
“姜林早。”
藍嶼白叫住了正在上樓梯的姜林早。
“我睡哪裡?”
他這麼辛苦,那不待分個大點的房間住住。
姜林早頭也沒回,“睡沙發!”
空間确實夠大……